穆沉言心裡清楚,得趕緊行動起來才行,必須趁著黑夜到來之前找到足夠取暖的柴火呀。
他這會兒雖沒戴著能檢視時間的手錶之類的裝置,不過就憑感覺猜也能猜得到,黑夜的來臨那肯定是近在眼前了。
想想之前,他和沈嬌嬌回到農家樂的時候,就已經是四點多鐘了,打從被莫名其妙地吸進這個鬼地方後,他就一直在這像戈壁灘似的荒蕪之地漫無目的地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好不容易找到那個洞穴。照這麼算下來,現在估計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黑夜恐怕馬上就要籠罩這片詭異的區域了。
他心裡琢磨著,如果真像自己猜測的那樣,是被吸進到了鬼界裡,那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地方的黑夜絕對比白天還要恐怖得多呀。一想到這兒,穆沉言就更不敢耽擱了,趕忙一邊小心翼翼地往洞穴外面走去,一邊沿途仔細地做好標記。
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些大小適中的石塊,每走一段距離,就會在已經走過的路上規規矩矩地擺放一塊。他可不敢馬虎呀,想著萬一等會兒需要往回走的時候,就能順著這些標記順順利利地找到那洞穴。要是在這廣袤無垠又陌生得讓人心裡發毛的地方迷失了方向,那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穆沉言一邊留意著周圍有沒有可以用來取暖的柴火,一邊慢慢地往外走。嘿,還別說,走了沒一會兒,就瞧見地上有些散落的枯樹枝。他趕忙上前,把那些枯樹枝一根一根地拾起來,抱進懷裡。剛開始的時候,懷裡還能輕鬆地裝下不少,可隨著撿的柴火越來越多,懷裡的空間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實在是抱不下了,他才沿著做好的標記,小心翼翼地返回洞穴。
就這麼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穆沉言累得氣喘吁吁的,才終於撿到了讓他覺得比較滿意數量的柴火。可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想著光有柴火還不行呀,得能把火生起來才成呢。
這不,在最後一趟出去的時候,他眼睛可尖了,瞧見路邊有不少枯草,趕緊薅了一些,想著這枯草也能助燃呢。而且呀,他還順手撿了兩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進來。為啥要撿石頭呢?
原來呀,他記得以前看書的時候,看到過一種叫鑽木取火的方式。當時他就憑著那一股子強烈的好奇心,翻了好多相關的史料,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這才終於弄明白了鑽木取火的正確方式。
現在想想,他可真是無比感謝自己當時的那股好奇心呀。要是沒有那會兒的鑽研,就算現在找到了這麼多柴火,那也只能是和這一堆枯柴乾瞪眼,大眼瞪小眼,在這寒冷的鬼地方,還不得被活活凍死呀。
穆沉言抱著最後一趟撿到的柴火、枯草和石頭,沿著標記快步往洞穴走去,心裡盼著等會兒能順利把火生起來,好讓自己能在這即將到來的黑夜中有一絲溫暖和光亮。
可惜,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等他真的操作起來時,穆沉言感覺是自己的胳膊幾乎要廢了,還是沒能把火升起來。
穆沉言丟開手中的石頭,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是沈嬌嬌在就好了,穆沉言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離不開對方。心中的委屈和思念幾乎要把他吞沒,穆沉言抱著腿坐在地上,把頭深深埋進胳膊裡,無聲的流著眼淚。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或許在這令人煎熬的等待中,感覺像是過去了許久許久,但實際上可能也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罷了。穆沉言一直埋頭在胳膊間,整個人沉浸在剛才生火失敗的沮喪情緒裡,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滑落,打溼了他的臉頰。
終於,他緩緩地從胳膊間抬起頭來,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像是要把所有的挫敗和難過都一併抹去似的。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