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來自一個無敵抽象的世紀,因為網際網路短影片盛行,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熱梗產出,而元以作為衝浪達人自然是對其瞭如指掌。
可梗是要說給懂的人聽的。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裡,沒有人能懂她莫名其妙的一句“那咋了”,這種感覺真的寂寞如雪。
加上這兒沒人能懂上輩子的梗,元以只好想冷笑話,一開始的儲備知識用完後她只能開始胡編亂造,至於能不能達到讓人發笑的程度……元以已經沒空思考了。
三年的時間,足夠元以忘記很多上輩子的碎片化記憶,而現在要對著愛芙洛講笑話並逗笑她,元以自以為這件事的困難程度不亞於逗笑長孫霧。
元以並不想講低俗笑話,這對愛芙洛來說是一種褻瀆,所以還是想點別的型別吧。
她緊皺眉頭,絞盡腦汁搜刮僅剩的餘果:“唔,我給你講個笑話聽吧愛洛,算是活躍一下氛圍。”
愛芙洛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她安靜的開車,等待元以開口。
“為了證明蜘蛛的聽覺在腳上,專家做了一個實驗,先是把一隻蜘蛛放在實驗臺上,然後衝蜘蛛大吼了一聲,蜘蛛嚇跑了!之後專家把這隻蜘蛛又抓了回來,然後把蜘蛛的腳全部割掉,再衝蜘蛛大吼了一聲,蜘蛛果然不動了!”
元以停頓一下:“於是專家發表論文,事實證明了蜘蛛的聽覺在腳上。”
很地獄吧。
“哈,哈,哈。”元以乾笑起來,“是不是很好笑。”
愛芙洛終於投來一個眼神,複雜到元以讀不懂。
元以:“……”
元以:“其實我還有個相關聯的笑話,你聽不。”
愛芙洛不置一言,元以硬著頭皮繼續說:“把專家放在馬桶上,專家會拉屎,如果把專家的腦袋割下來,專家就不拉屎了,由此我們可以知道,專家腦袋裡裝的是屎。”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蒼白無力的重複了一遍。
【……】
【我該說什麼,說現在比起笑話更好笑的是元以本人嗎?】
【元大小姐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給人講笑話呢?】
【不懂,但很好笑啊哈哈哈哈,你們真的不覺得這兩個笑話很好笑嗎?加在一起double好笑啊!!!】
【真的很地獄,但是又真的很好笑】
【我還是好好奇,元寶為什麼會喜歡給人講笑話?】
【感覺她繫結了什麼不講笑話就會死的系統……】
如果元以能看到這條彈幕的話,她會點頭贊同,是的,她上輩子雖然是個幽默的女大,但也不是一定要天天給別人講冷笑話的,如今會淪落到這一步,全都是因為開心果。
愛芙洛仔細注視著女孩的雙眼,從中辨析對方的全部情緒,最後給出反應:棕發女孩不大習慣的擠出一個微笑,輕微到如果不仔細觀察甚至看不出她唇角勾起的弧度,真就是“嘴角上揚了一個畫素點”。
元以是個擁有敏銳直覺的人,這種直覺讓她在上輩子能感覺到旁人對自己的喜惡,以及身邊人的情緒變化,現在一樣適用。
愛芙洛很少笑,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笑過,這是一個事實,看她如此生疏就能明白。
可元以有些想象不出,愛芙洛過去的人生究竟是什麼樣子,才會連一次歡快時刻都沒有過。
但只有一件事是確信無疑的,哪怕這笑容輕微,卻依舊為她漂亮的臉龐增色。
元以由衷讚歎:“愛洛,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縮一下,愛芙洛垂下眼眸,平復內心掀起的波瀾。
這些沒有被元以發現,卻被觀眾看到了。
【……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