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廂情願,想到自己傻乎乎的被利用還不自知,她低頭蒼涼一笑,卻是比哭還讓人憂傷。
這件事給她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她說服不了自己可以像往常那樣輕易原諒他。就這樣猶疑了許久才按了開機鍵,手指摩挲著通訊錄上存著的“小白”,卻遲遲沒有撥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說什麼,她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像往常一樣讓他接她回家。她還在猶豫糾結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螢幕上“小白”兩個字跳躍著。
林空空接起電話,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異常乾澀,根本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人也沉默了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說:“你在哪?我去接你。”
林空空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這一下午,她哭也哭夠了,想也想通了。可聽見他聲音的這一刻,她還是覺得鼻子一陣酸澀。
聽不到她的聲音,白晨風顯得有些急躁:“天都快黑了,你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
她的聲音也是暗啞的,還帶著些猶疑和顫抖,晚上的風有些大,聽在白晨風耳朵裡就是風聲呼嘯,想著她一個人,又是那樣晦暗的心情,心控制不住的一疼。
“你別怕,看看附近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
往常不管她的心情多不好,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他這樣柔聲安撫,她的心就會變得暖暖的,可此時林空空只覺的這個聲音諷刺,覺得他虛偽。
明明是人後是傷她最深的人,人前卻又表現出對她最好,因為沉迷於這份溫暖,所以她才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她隨意念了自己眼前一個店鋪的名字,就陷入沉默中。
白晨風向來話少,這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想要立即見到她。又怕他不說話她會掛了電話,就柔聲說:“我這就過去,你別掛電話。”
幾分鐘後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他看見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邊。先是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又去牽她的手,往常溫熱的小手此時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冰涼涼的。
他控制不住的心一疼,低頭衝她溫和著聲音說:“濛濛,該回家了。”
林空空不回答只仰起臉看他,燈光晦暗,她一時有些看不清楚,很長一段時間後,他的五官才慢慢地浮現出來——清俊的雙眉,墨玉一般的瞳孔,薄薄的唇角透露出一絲不羈和些許鋒芒。
小白,白晨風,是他。
可是,又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
“家?我沒有家……”她失神地回。
“你有,我們說好的,我在哪,你就在哪,家就在哪……”
“你還記得我們說過什麼?”
她的臉蒼白得毫無血色,脆弱到幾乎透明,語氣更是輕飄飄的,明明是質問的話,說出來卻更像是祈求。
她是個外表柔弱,內心堅韌的女子,不是難受到極致,不會這樣失魂落魄。白晨風最怕她現在這個樣子,因為分分秒秒,都能讓他心如刀絞。
“每、一、句、都記得。”他艱難地說。
“那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以後不會再騙我?”
“記得。”
“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利用我?”
白晨風閉了眼,他不敢看她這時的表情,只虔誠地說:“事情發生了,我不想推脫,我只想告訴你,那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做的,而我卻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不是你想的,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訴我是誰綁了我?你事先知不知道這件事?”
林空空搖著他的手臂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像是質問,更像是在為他開脫。是,她在為他開脫,她想讓他給自己一個,可以繼續自欺欺人下去的理由。
她覺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汪洋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