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拿罐飲料給他,剛要站起來,就見他猛的撲過來。
如今鹿安即便挺著個肚子,但反射神經絲毫沒有怠慢,立馬回身,手拿著碳筆輕輕鬆鬆地指著他,跟拿把槍似的。
齊朝臨剎住腳步,調侃道:“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跟只刺蝟似的,綺安看起來一臉精明樣兒,就不會像你這樣,開個玩笑而已。”
她放下筆,一語道破,“那是你纏人的功力太強了。”
鹿安以為,自那晚之後,他雖不至於萎靡不振,但至少不會有心情跑到她這裡來找人“玩耍”。
到底是他心太大,還是故作瀟灑?
他忽而搭上她的肩,笑得無賴,“我不纏你,但你親我一口。”
鹿安笑意盈盈,看著他,不作反應。
或許是她的眼神帶著某種穿透力,淡得了無痕跡,卻又好像在說:別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他心裡一陣煩躁,挑起眉,硬著頭皮,說:“不親就不走。”
“對著孕婦耍流氓,你算是重新整理了在我心裡一貫的形象。”兩人均看向門口,徐穆楠倚著門框,一派閒適。
鹿安疑惑,是不是她家的門一直沒關?
齊朝臨也有同樣的疑惑,問道:“你怎麼開門的?”
徐穆楠舉起手裡的鑰匙卡,齊朝臨問鹿安:“你們那晚沒吵架?”語氣帶著的些許不甘讓鹿安一時無語。
他看了眼時間,說:“算了算了,不打擾你們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對電燈泡一向沒有好感,如今讓自己當,他才不樂意。
……
齊朝臨走後,鹿安問他,“你怎麼會有鑰匙?”徐穆楠脫下外套,鬆了鬆領帶,說:“蘇言給的,她說這幾天要出差,不放心你,讓我看著。”
難怪她會被允許一個人呆在家裡……
鹿安無話可說,轉身想坐下繼續畫東西,徐穆楠靠近,抬手掰正她面向自己,說:“鹿安,你不想我對你做多餘的照顧,我可以做到,但這幾天不算,你一個人我真的不放心。”
鹿安沉默,她該慶幸,他不是那種既霸道又不講理的人。
點點頭,她不再固執,徐穆楠心裡一鬆,彎起薄唇,笑了。
……
徐穆楠在這裡陪了她一整天。
午後,鹿安犯困,靠著沙發懶懶地,一躺下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徐穆楠剛從廚房給她衝了牛奶,一出來就見她閉著眼,一臉恬靜。
他輕聲踱步過去,在她身旁緩緩坐下,視線凝在她安安穩穩閉合的眼線上許久,悄聲抬起手,修長的指撫上她的眼睫,拇指柔柔的擦過她的臉頰。
以前她經常會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安然入睡。回想起來,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中間隔了一段長長空白期,如今再次見到,心境已有些許微茫的變化。
不是沒有自覺,而是其中的變化太微妙,難以察覺。
……
鹿安醒來的時候,已接近黃昏,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音。徐穆楠脫下西裝外套,白襯衫的袖口挽至手肘,手臂的線條精實流暢,拿刀切菜的手法嫻熟。
鹿安知道他會做菜,但那種記憶已經太過遙遠,回憶起來,有些戳心。
“醒了?”徐穆楠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她詢問:“要什麼?我幫你拿?”
“我想喝水。”剛睡醒的聲線帶著細細的沙啞。
“我來拿。”
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她說:“謝謝。”
……
徐穆楠幫她盛了一碗粥,她剛拿著瓷羹喝了一口,他問:“怎麼樣?跟蘇言煮的味道一樣嗎?”
她抬起頭看他,不明所以。
“有一次你說你喜歡蘇言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