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就兒被你們弄死了!我的興兒也被你們弄死了……”
“什麼!”陰麗華大驚失色,“興兒死了!什麼時候的事?興兒為什麼會死!阿母,你是不是說錯了,興兒不比就兒,他不會闖禍,不會……”
鄧氏看了看陰識,上前一步:“次弟的確是去了。”
陰麗華看向她:“我要一個解釋,我的弟弟為何去了?”
陰興不比陰就,他不僅不會給陰麗華拖後腿,還能作為很好的助手。
“說是病死的,前幾天剛剛發喪!”陰老夫人跳起來喊道,“什麼病死!我看他們兩個狗男女分明是害死了我的興兒。假說病死!”
如今到了這一步,陰識只能托盤而出了:“請貴人屏退左右。”
陰麗華眼皮一跳:“江女,屏退左右!”
頃刻,殿內無人,就連那小公主也被乳母抱了下去。江女守在門前。
鄧氏坐在陰老夫人身側,隨時準備捂住她的嘴。
陰識輕嘆一聲,便將陰興之事托盤而出。初時陰老夫人還絕口稱讚不已,說陰興做的好。可是聽到後來,又起身要找陰識拼命,好歹被鄧氏拖住。
陰麗華美目含淚,當聽到弟弟為了不連累她,連累陰家,割壞了自己的面容,咬舌自盡,後被棄屍時,終於淚如雨下:“興兒,興兒啊!”
“便是這般,如今我們只能小心謹慎,莫在輕舉妄動了。依我看,郭氏之事也稍緩緩!”陰識道。
“放你孃的屁!”陰老夫人大罵,“為何不找郭氏?鬧!鬧得天翻地覆!她逼死了我兒子……唔唔”
她跳脫的厲害,鄧氏一個人捂不住,陰麗華聽她聲音頗大,擔心被人聽到,只能自己上去同鄧氏一起捂住她的嘴。
“我們不出面,但這郭氏不及時將長公主誕生一月卻仍未有名字之事,倒是可以透露給朝臣,”鄧氏道,“次伯,你覺得呢?”
鄧禹微微沉吟,謹慎無比的說:“此事可大可小,如今還是莫讓朝堂上鬧起來,不僅如此,還得防著他們‘幫’我陰家……”
憶起前次的‘幫請太醫’為陰興看病,三人皆是嘆息。
“會不是故意有人要害我陰家?”陰麗華問。
陰識搖了搖頭:“那幫忙上奏請命的皆是南地之臣。他們沒有理由……”
不!或許是有理由的!比如,他們已經決定要用別的貴女來替代陰麗華的位置!
陰識、鄧氏和陰麗華都不是傻子,一瞬間便想到了這個結論!但這個結論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其危險的。
“如今還是小心謹慎為好,文叔說的對!”鄧氏點頭道。
“麗華需早日得皇子,如今在這宮中,暫時委屈些,千萬莫在出事。”陰識道,“我也會盡力周旋,莫讓朝臣得知此事,又‘幫’我陰家一次!”
陰麗華頓感危機四伏,她鄭重地點頭道:“我省得。”
此時的陰家眾人卻不知道,正因為陰識這個謹慎無比看上去還有些太過鄭重地決定,讓他們避開了一場無妄之災……
※※※
“什麼?陰貴人那公主是二月十九誕下的?”劉秀大驚。
“正是,”鄧禹道,“雖是個公主,但據說長得極好……陛下!陛下!”
鄧禹趕上前去,扶住劉秀,觸手卻是燙的嚇人:“陛下在發高熱!”
這點郭況自然很清楚,不過,他發著高熱要強撐,他只裝什麼都不知道,讓他逞強。如今見鄧禹一說,郭況便立刻裝出吃驚的樣子來:“那,那如何是好?對了,鄧大人,這山中定有什麼草藥,鄧大人既然懂岐黃之術,何不為阿姐和姐夫找些草藥來?”
“我雖略通岐黃之術,卻並不擅長,”鄧禹嘆息,“先用山泉水為陛下降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