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翰轉過身， 這就笑了：&ldo;您這當爹的不勸著， 倒推我出去當這個擋箭牌，哪家有這種道理?&rdo;

&ldo;這一家子人， 她也就怕你。&rdo;說起這事，周茂霆心裡就堵。年輕時， 他也是有過脾氣的，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 這些年已經基本不動火了。

這當爸的還沒當哥的有威信，說出去誰信?

周居翰笑著走過來，搭了他的肩膀往客廳走：&ldo;怕我跟怕您有什麼區別?我不都是您生的?非得要分這麼清楚， 這一家子人還是一家人嗎?&rdo;

&ldo;論口才，我是說不過你。&rdo;

周居翰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沙發裡，給他又推拿又捶肩的：&ldo;這樣呢?消氣了不?&rdo;

笑也笑過了， 周茂霆不和他開玩笑了：&ldo;你最近在局裡怎麼樣?&rdo;

&ldo;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rdo;周居翰語氣淡淡的，&ldo;國防大的一期剛上完，老劉跟我說了， 再過半年吧，可能調去三局，也可能是六局。&rdo;

周居翰往廚房看了一眼，聲音壓低了：&ldo;穩著點兒， 你這些年晉地太快，我看著都懸。&rdo;

&ldo;有什麼懸不懸的?都是我自個兒的本事，又不看您面子。&rdo;

周茂霆被氣著了，張口要數落他兩句。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笑著堵了回去：&ldo;穩打穩紮，做事勤懇，待人謙遜，謹慎再謹慎……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就在這兒跟您口花花，怎麼做事，我懂得。&rdo;

周茂霆也不再管他。

道理是死的，該怎麼做事怎麼經營，看的還是他自個兒的本事。他嘴裡擔心，其實心裡也沒有多擔心，這麼多年來他都自己走過來了，也沒他在旁提點。

有些方面，可能他還不如這個兒子呢。

&ldo;對了，小檀呢?&rdo;周茂霆想起來，把他拉到身邊讓坐了，&ldo;我之前讓你好好照顧她，你聽沒聽進去啊?知道你忙，但是，老張畢竟跟了我那麼多年了，現在也就剩這麼一個女兒了，你派個人看著點兒也好。&rdo;

&ldo;放心，她好著呢，我隔三差五就去看看她，吃的穿的都不會短了她，您放一萬個心。&rdo;和張小檀的事情，周居翰一仔細一思量，還是換個適當的時機再和他說。

周茂霆：&ldo;對她好點兒，小檀也夠苦的了。&rdo;

周居翰笑得意味深長：&ldo;一定。&rdo;

勤務這時領著人進來，周茂霆抬頭一眼，是多日不見的李成樞。他站起來：&ldo;成樞，怎麼今日有空過來?&rdo;

李成樞沒打算寒暄，眼神往周居翰瞟一眼，又和周茂霆對上，先謙了兩句：&ldo;周叔，近來身子骨可還康健?&rdo;

&ldo;還成。&rdo;

&ldo;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rdo;

他的態度很嚴肅，可以說得上是鄭重其事，和平日謙遜溫文的模樣有些不大一樣。周茂霆皺了皺眉：&ldo;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吧。&rdo;

李成樞又看向周居翰。

周茂霆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周居翰神色坦然，在沙發裡自斟自飲。這漫不經心的態度，無異於往李成樞的臉上摑掌。

&ldo;是關於小檀的!&rdo;李成樞咬著牙說。

……

霍香蘭到院子裡接了個電話，怕著菜糊了，沒敢耽擱多久，說了兩句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