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燕捕捉到自己氣海內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開始入水一樣的氣變得璀璨起來,真像是星空溶解在體內。
氣海中的樹遮天蔽日,吸收著經脈中的星辰氣,結為星辰落入氣海,慢慢消融,使用時則是樹根吸收著星辰氣灌輸進每一處“枝葉”,使自己使出如藤蔓一樣的力量。
時逢燕把意識沉入氣海,在這片虛幻的星空中游蕩。
恍惚間,時逢燕有了一絲明悟,之前他以為自己的氣海只是尋常氣海,但是如今他發覺其實是一片星空,那麼其中斑駁璀璨的光是否算是星辰?
若是星辰,豈不是不用藉助星光也可以淬鍊真氣?
時逢燕摸索著,把星辰氣化作繭殼,裹住自己,慢慢把真氣渡入繭殼,繭被慢慢撐大,到了一定程度後時逢燕運起法訣,星辰氣混著真氣慢慢進入時逢燕的身體。
由於有了星辰氣的混合,真氣的濃縮淬鍊更加迅速。
時逢燕神清氣爽地起身,天邊也才矇矇亮,星星才下去,還有幾顆固執地眨著。
時逢燕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昨晚雖然用草蓆裹住,但被風吹的已經僵硬,幾番運動後血液熱起來,走進屋子裡,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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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弟這麼高興?”李承明打著哈欠走出來,看著時逢燕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只覺得這位做了美夢。
“沒什麼,只是想到馬上到了元都,難免有些憧憬。”
李承明心裡暗諷一句沒出息,還是擺出一副溫和的模樣。“燕兄吃些早飯我們便走了,這次入都必然讓你大開眼界。”
草草用了早飯,時逢燕便上了車子,掀開一點縫隙看出去,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扶著李承明上了車,自己也坐上了車子前端,戴上斗笠遮起面容。
這大概就是李家請來的高手了,這樣的供奉高手花錢不在少數,以前時王府也有過,但是慢慢地,那些供奉一一告老,再去找也沒有人來,據說是被大安帝招進宮裡做了侍衛,不知道是什麼讓皇上如此害怕。
時逢燕覺得這老者估計是練氣八階的高手了,畢竟築基期修士在整個大安大恆都只有一手之數,算是極其重要的戰略資源,不會去給一個公子做專職護衛。
練氣八階也很高,自己父親也才練氣九階,李家那位將軍似乎也卡在練氣九階沒有進步,二人卯著勁要趕超對方,結果死亡終結了這場競賽,李將軍被迫勝出了。
時逢燕深呼吸幾下,閉目清心,暗道不好,再想下去估計就入魔了。
沒辦法,時王府確實是他的心病,除非五絕山死絕,大安國皇帝皇子一個不留,否則這輩子白活將近二十歲!
至於孟家……
孟瓷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孟家摻和進了這場鬥爭也不能算乾淨,估計發了不少橫財,時逢燕不想和孟瓷兵戈相向,他不敢賭孟瓷會選誰。
時逢燕看向窗外,一棵棵長得相似的樹輪流再自己面前走過,如同一根根楔子鑿在自己眼睛上,讓他不自覺頭暈眼花。
時逢燕把孟瓷送的劍穗從乾坤袋裡拿出來,細細把玩著,似乎想起那晚少女動情又哀傷的臉龐。
時逢燕不由得想自己若是做了禽獸,孟瓷會如何……
大概是披著白麻在時王府守靈吧。
想到這裡,時逢燕慶幸自己還算理智,那樣孟瓷可就是真的守寡了。
自己欠了她一個承諾,欠了訂婚帖子,欠了七七四十九箱聘禮,還欠了她一碗帶了好多好多豆的粘米糕。
“小將軍,元都到了——”
這幾日的舟車勞頓,穩穩停在了元都東門。
:()歸燕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