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錯了?”小初又坐起來,眼睛對著楚懷賢注視:“就是錯了。”楚懷賢頭痛:“好好好,就是錯了,你就在這裡折騰吧,閃了風明天更不好,我才笑話呢。”
小初睡下來,鼻音重重地道:“我大人大量,原諒你。”楚懷賢失笑,也支肘側身子看小初:“你肚量小點兒,小點兒才能計較。”小初有了得色,搖著頭道:“我偶然大量一回。”
第二天早上,果然楚少夫人傷風更重,楚懷賢當然要笑話:“頭痛了吧?快病成篷頭鬼了。”小初白眼:“您出去吧,讓我睡一會兒。”
睡了一天覺得好些,掛心著林夫人等人出不出來,讓人去梁少夫人家問過,約著第二天去看林夫人。楚懷賢聽到不悅:“跑出去病重了,回來我打你。”小初這一會兒要和他說好話,是好好央求:“你幫了忙,我去受些感激回來。”楚懷賢才沒有說話。
林夫人見到林小初,一點兒感激也沒有,全是抱怨。她面上也有傷痕,睡在床上是氣喘吁吁,可是小初一來,就火冒三丈地和小初道:“認識你白認識,你半點兒手段也沒有!從我長到大,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林夫人淚如雨下,哭聲不停:“我們老爺說我受了官刑,把我笑話一通。”
小初是極為同情:“他怎麼這樣?這個時候應該有幾句好話才對。”林夫人拉著小初不鬆手,手指有力地把小初捏痛了:“你回去吹枕頭風去,知道我為什麼受刑嗎?是你們家說的好話,我才吃這虧,本來我一個人在裡面,把頭上鍍了三分金的簪子給了獄婆子,正呆得好呢。”
同來看的梁少夫人等人忍笑,在裡面呆得有多好?人人都知道林夫人吃虧是有別的事情,只有楚少夫人不知道。小初大吃一驚,毫不覺得自己被林夫人捏得痛,只是問:“為什麼?怎麼會?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為了自己去給一個婦人上刑,小初眼裡的楚懷賢,還不是這樣的人。按理說,楚懷賢只會回來和小初生氣,把臉冷得象三九寒天,把臉黑得比包公要黑。
林夫人自己說了出來,是又氣又罵:“就是方家的賤人,自己喜歡賭幾手,輸得多了就說詐賭,往家裡一縮不還錢。到躲不過去了,就往她公婆面前一跪,哭著說我們騙了她。”小初不解:“方家的?”
“就是你丈夫的座師方大人家的。”林夫人怒目瞪著小初,象是小初才是害她受刑的人。小初恍然大悟,雖然還不明白,也暫時性的有些歉意出來:“要真是這樣,等我回去問問。”
丫頭出身的楚少夫人,還是有人背地裡是看不起的。林夫人氣得太狠,說話就衝口而出:“你要是個當家的,我怎麼會這樣?你要是不當家,以你的身份,你得當家才行。”官夫人也笑盈盈開了口:“有時候只是哄他,也長他志氣。”
小初只是笑,眼睛裡看這些人真有趣。我要是不哄公子,受刑的這一位還在獄裡呢。
平白幫了人忙,來看她還聽了一堆話。楚少夫人告辭出門,一個人在車裡微笑。知道這些人中必然有人看不起自己,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真是過自己的,管別人怎麼說去。只是有一條鬱悶,小官兒夫人們尚且如此,和公子好的黃小侯爺家,小國舅等人,他們的女眷更是不能相處。
倒只有古向樸夫人,新年裡又見了一回,彼此攀談間是客氣的。
車行過小巷子,兩邊是舊木門,還有抱著孩子在奶的婦人,是舊衣補丁衫。小初和春水都不以為意,孫二海問過小初,說是要熟悉京裡沒走過的路。小初反正是出來散心,和人說話也是散心,由著孫二海亂逛,在京裡認路也是散心。春水也跟著看熱鬧,看街景。
前面踉蹌過來一個婦人,低著頭揹負著一個布袋子。巷子太窄,是孫二海亂走的一條路,他見婦人腳步不穩,就停下車車等著避她。小初和春水是百無聊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