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傻瓜。。。”楊敏哭出聲來,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這個老傻瓜。。。”
方木垂著手站在楊敏身邊,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等她的哭聲小了一些,才低聲問道:“邢娜到底在哪裡?”
楊敏立刻停止哭泣,抬手抹抹臉上的淚痕,語氣堅決:“你走吧,我沒什麼想跟你說的。”
方木蹲下身子,“嫂子,我想幫老邢。。。。。”
“如果老邢覺得可以告訴你,那他早對你說了。”楊敏站起身來,“我要睡覺了,請你離開。”
方木咬咬牙,迅速掃視了一下客廳,然後出人意料地朝北側的臥室衝過去。楊敏一愣,急忙阻止他,卻緊緊拉住了方木的衣袖。方木甩開她,伸手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股濃重的香燭味撲面而來,伴隨著沉悶的“嗡嗡”聲。室內的光線很暗,還有種沁入骨髓的寒意。方木立刻覺得不對勁,而且馬上察覺到原因所在。
這根本不像一個少女的臥室。創、櫃子、梳妝檯、電腦桌什麼的統統沒有,只是在房間左側擺著一個小小的祭臺。而最怪異的,是房間裡停放著一個大大的櫃狀物,定睛望去,是一臺巨大的冰櫃。
看到這一切,方木愣住了,隨即就不由自主地向那臺冰櫃走去。他剛邁出兩步,就感覺有人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是楊敏。她已經淚流滿面,花白的頭髮被淚水打溼,粘在臉上,眼睛裡全是恐懼和祈求。
“別打擾她。。。。就讓她安靜地睡吧。。。。求求你。。。她受得罪夠多了。”
一陣巨大的寒意剎那間貫穿了方木的全身,他突然意識到了冰櫃裡面裝的是什麼。
“那是。。。那是。。。”方木顫抖著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冰櫃,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楊敏拼命地點頭,身體卻徹底癱軟下去,只有一雙手還努力拽著方木,阻止他去碰那個冰櫃。
“到底怎麼回事?”
“8月7號。。下了班,娜娜卻沒回來。。。。手機也關機。。”楊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後半夜,有人敲門。。。。沒看到人,卻看到一個大紙箱。。。”楊敏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號,彷彿眼前又出現了那可怖的一幕。“孩子。。。。。。手腳都沒了。。。。。乳房都被割掉了。。。。。下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方木感覺整個腦袋都麻木了,似乎有兩把重錘在反覆敲擊太陽穴,過了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幾乎要把牙咬碎了。
“誰幹的?”那低啞、兇狠的聲音似乎不屬於自己,“誰幹的!”
“不知道。。。。。。”不知何時,楊敏已經放開了方木,把額頭死命地抵在地上,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哭出來一般,“嗚嗚。。。。。。不知道。。。。”
“為什麼不報警?”方木難以置信地大吼,“老邢是警察!我們是警察!”
“他什麼都不跟我說。。。。。只讓我買了個冰櫃把孩子放進去。。。。。嗚嗚。。。他說他會處理的。。”
“可是。。。為什麼要把娜娜放在家裡?”
“孩子死得太慘了。。。嗚嗚。。。她那麼愛美。。一定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這副樣子。。。我們什麼都不能給她。。。只能讓她保留最後的尊嚴了。。。”
方木轉頭看著那臺冰櫃。它就那樣無動於衷地站著,對俯臥在地上的母親的痛哭充耳不聞。方木緩緩地走過去,把手放在櫃門上,停了幾秒鐘後,鼓足全身的勇氣拉開了。
這一幕只應該出現於地獄。
女孩靜靜地躺在滿是冰霜的冰櫃裡,頭微微向左側,頭髮和臉上都是霜花。然而,即使如此,也無法掩蓋她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由於嚴重脫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