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性已經完全忘記了客人米蕾在場,正想接著說。這時,瓷器破碎髮出了尖銳的聲響。碎片和玫瑰的花瓣散在大廳的地板上,水深深地滲透進地毯中。
“啊……這可如何是好……”
那名身穿女僕裝的女性戰戰兢兢地跪在自己弄倒的花瓶前。
“你到底在幹什麼!”
這位女性大罵起來。
“對不起,太太,實在對不起。”
“真是不中用!你這女人只會敗家。”
“對不起……”
那名女性不住地道歉,而這女性一直破口大罵,兩者都不想看見的卡蓮扭過頭。米蕾則一句話也不說,安靜地看著她們。
六月已過半,空氣中飄蕩著初夏的氣息,從窗戶放眼向外望去,天空蔚藍,綠樹成蔭。兩天前下的雨已經全無痕跡,清爽的風從窗外吹進來。
“請進。”
“謝謝。”
接過卡蓮遞來的紅茶,米蕾陶醉地聞著香氣,把榮杯端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你的家庭滿複雜的啊。”
米蕾放下茶杯說道,卡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往自己的茶杯中緩緩倒水。
“那麼,你說要交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啊,是這個。”
說著,米蕾從放在腳邊的書包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因為剛才發生了那樣一件事,米蕾難得的沒有調戲卡蓮。
“是爺爺拜託我的。”
“學園長?”
“是啊,你初中時候的成績證明書。”
卡蓮吃了一驚,把端到嘴邊的茶杯放了下來,盯著坐在正面的米蕾。
米蕾微徽一笑,說道。
“我覺得不在學校裡交給你比較好。”
卡蓮大致明白了,米蕾像這樣一個人到訪的原因。既是學生會會長,又是學院理事長的孫女的她,當然知道信封裡裝的是什麼。
“暴露了啊。”
不知是不是已經看開了,卡蓮的聲音十分平靜。已經將一切對魯魯修坦白的她,此刻的心情並不緊張。
“我是布尼塔尼亞和十一區人混血的事。”
米蕾並沒有什麼特別感想,只是一直微笑著看著卡蓮。
小鳥字窗外的陽臺上嬉戲著,卡蓮看著它們跳來跳去的樣子,接著說道。
“剛才那是我的繼母,真正的母親,是把花瓶打壞的女僕。”
米蕾還是沒說什麼,安靜地那出一張紙片,領受證明書,卡蓮從抽屜裡拿出筆,簽了字。
“父親呢,是休妲菲爾特家的當家麼?”
“母親是個笨蛋。”
儘管話語尖銳,但卡蓮的語氣中卻充滿了疲憊。
“她和我不同,根本不被承認,結果只能當傭人。因為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無論受到怎樣的嘲弄都只會傻笑。她根本沒必要住進這裡的啊!一定要和以前的男人在一起。”
“你討厭你的母親嗎?”
“只是覺得很煩。”
“啊,這個話題真沉重。”
米蕾喝了一口茶,說道。
“至少,衣食住行方面沒什麼不方便的,像剛才的情況,也不是不能忍受。”
“是嗎?”
卡蓮感覺到,米蕾的聲音裡,包含著和之前不同的情緒,她把目光從窗外移回正面。
米蕾仍然看著窗外。
“不過呢,每件事都忍受,長此以往,總有承載不了的一天。”
“……”
“啊,沒事的,放心。”
說著,米蕾把偏著的腦袋轉正,看著卡蓮笑道。
“我雖然喜歡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