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雅君的理由恰當、能將景天辰說服的話,景天辰不幫楚涼夏說話,也是理所當然。
“去檢查一下那碗湯。”景天辰吩咐道。
“是。”
吳瑋點頭,繼而退開。
很顯然,秦雅君是真想找楚涼夏的麻煩,連作為道具的湯——也就是伊雨送的那份外賣,都背地裡讓人加熱、滾燙滾燙的,真到拍戲的時候,就算不把人給燙掉一層皮,那也絕對燙得不輕。
吳瑋明目張膽地批評了道具組的“不走心”,然後讓人加了幾塊冰塊過去。
這個過程,他沒有遮遮掩掩,幾乎是在秦雅君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同時——
也在警告秦雅君,楚涼夏背後的靠山,不止封子珩,還有景天辰。
明著將人欺負了,那是你的本事;背地裡想要使壞,那就得小心點了。
另一邊,殷魁沉著臉,把這場戲的改動,如實告訴了封子珩。
靠。
如果不是楚涼夏攔著,他都看不下去了。
特麼的什麼意思啊,按照編劇安排的戲走不行啊,一定要顯擺自己的閱歷和經驗,都要開拍了還改個屁的戲!
殷魁想想就來氣,忍住沒有罵人,但卻加重了語氣,順帶把觀察到“道具是燙的”這事說了一通,電話打完,簡直任何細節都沒有漏掉。
……
二點整,這場戲按時開拍。
做足準備工作的楚涼夏,一等到這場戲開始,就完全進入了狀態。
被客人拒絕了的沮喪、擔心被老闆娘罵的焦慮,從她拿著外賣進門起,就表現得淋漓盡致。
見到老闆娘後,她的表現也毫不遜色。
楚涼夏和秦雅君的演技,都線上上,甚至比其餘工作人員預料的,更加完美。
然而——
整碗麵湯,都毫不客氣的,迎面潑在了楚涼夏的臉上。
縱然他人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真正見到這“豪邁”地一潑時,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打鼓。
這潑得,也忒狠了。
而且還是朝著臉潑下去的,麵條在空中掠過,近乎是貼著楚涼夏的臉而滑落,一眨眼的功夫,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上,皆是油、湯、蔥,狼狽不堪。
楚涼夏適時地往後退了一步,情緒從驚愕到委屈進行轉變,層層遞進,一點兒差錯都沒有。
正巧,此時——
郎溪苑優雅從容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剛進門口,就見到了正在拍攝的那一幕。
楚涼夏狼狽不堪地站在原地,所有的頭髮都藏進帽子裡,光潔小巧的臉上滿是油漬,身上被油汙浸染,一根根麵條黏在身上,在她腳下,有個一次性的塑膠碗、湯水、麵條,此番景象映入眼簾,讓郎溪苑眼底升起抹冷冷地怨氣。
她伸出手,抓了個就近的人。
正巧是導演助理。
忽然被她攥住肩膀,年輕的導演助理只覺得肩膀一痛,從那場戲中回過神來,偏過身剛想罵人,然而一見到對方驚豔的臉龐,導演助理立即將所有的髒話都嚥了下去。
這人,是郎溪苑。
曾經站在金字塔尖端的女人。
儘管她已經沒落,可與生俱來的高貴冷豔,令人膽戰心驚的強大氣場,都足以在瞬間秒殺他這種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種人物面前放肆。
“郎……姐。”導演助理斟酌著喊她。
他入行以來,第一次見到資歷這麼老、人生這麼傳奇、猶如一團迷霧的存在,也沒有人告訴他,該怎樣稱呼這種“老前輩”。
“有這場戲嗎?”盯著他的眼睛,郎溪苑一字一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