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沽恕!�
“你說什麼?”
“哈哈!瞧你那握劍的手。”
“劍?劍在哪兒?”榮叔放下棗木棍問。
“不要再裝了,大哥,十餘年來音訊絕,你就不怕朋友們傷心掛念?”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酒不好?那是最好的二鍋頭……”
虯鬚丐突然丟下酒葫蘆,抓住榮叔的手,熱淚盈眶,哽咽著說:“大哥你……我找得你好苦。”
“喂!怎麼一回事哪?”榮叔叫。
“大哥,請不要這樣對待我,為了找你,我整整奔波了十年,十年,大哥,好漫長啊!我不知道你遭了些什麼意外,我……”
“你清醒些好不好?陌生人,請……”
“你不認識我?”虯鬚丐跳開厲聲問,怪眼中淚光閃閃,鬚髮無風自搖。
“是的,我不認識你,你是……”
“大哥,你忘了你當年的豪情雄風了?你……”
“陌生人,什麼是當年?你瞧,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靠回憶過日子。可是,我沒回憶,沒……”
“住口!”虯鬚丐吼叫:“你……你這……看老天爺份上,不要折磨我好不好?”
“咦!你到底是怎麼啦?”
虯鬚丐狠狠地可著他,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
“你笑什麼?”榮叔困惑地問。
“我笑我自己。哦!天知道。”虯鬚丐神情一變,拾回酒葫蘆,大馬金刀地往一張椅子裡坐下,咕嚕嚕灌老酒,“啪”,一聲放下葫蘆,說:“想當年,一狂二絕三王四客,五龍六鳳七僧八尼,九儒十丐十一道,橫行天下號稱武林十一高手,,傲嘯江湖半甲子,是何等轟轟烈烈?到如今,一狂失蹤十二年;二絕在華山韓文公投書處大哭成了瘋子;三王的毒王王騰蚊隱身名山大澤音訊杳然;四客在山東成了貪官的虎悵,山東的陳增陳欽差號稱陳閻王,肆惡十年,千萬人家破人亡,年初方事發死於非命,四客失巢之下。目下正暗中中途來陝投奔梁欽差梁剝皮。五龍目下是梁剝皮的忠實走狗,屠殺陝西良善百姓何止萬千?六鳳二十年前情場失意,目下游蹤天下,無所事事;七僧閉關十載,出關後不可能再過問世俗;八尼閉門苦修不問外事;九儒與八荒神君決鬥九華,聽說兩敗俱傷屍體餵了猛虎;十一道收了五龍一萬兩銀子建造宮觀,目前是五龍的狗腿子,宇內武林十一高手中,目下只有我十丐仍在江湖活現世,仍在行俠仗義,為道義不惜赴湯蹈火。”
“啪”一聲響,虯鬚丐喝乾了葫蘆中的酒,扔破了酒葫蘆,怪眼彪圓鬚髮俱張,激動地往下說:“朝廷君昏臣好,天下洶洶生民塗炭,百餘名蒐括欽差茶毒遍天下,兵反民變死傷之慘怵目驚心。”我輩俠義道門人中,居然有人喪心病狂賣身投靠為虎作悵,居然嗅不到滿地血腥而隱身遁世自嗚清高。”
他抓住榮叔的肩膀,渾身在抽搐,語音轉厲:“你知道嗎?梁欽差為何被稱作梁剝皮?你知道這幾年來他殺了多少愛民如子的好官?殺了多奉公守法的良民百姓?去年他趕走陝西巡撫賈待問,殺掉西安同知大人宋賢,車騎重返陝西,關中百姓聚眾數十萬,從潼關直排至西安,沿途萬眾同呼殺梁賊,以一萬條命換梁賊一條命,那情景令人刻骨難忘。閉上眼睛,你也想像得到當時的悽慘景況。武林人好勇鬥狠,罔顧公義而勇於私鬥,這種人留在世間有何用處?至於那些隱身遁世的高手名宿,更為可惡……”
“你醉了,陌生人。”榮叔說,手開始呈現抽搐。
“哈哈!我醉了?對,就算是吧,但願真醉了。”
第 二 章 初顯身手
榮叔閉上了雙目,頰肉間歇地繃緊、收縮,說:“請不要激動,喝口涼水解解酒吧,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