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猛地就往長椅另一邊退了退,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爸,您怎麼下來了?”喬爾有些不自在地挽了挽耳廓的頭髮。
不論4年前的那樁案子是否與喬德鑫有關,對於自己的爸爸,喬爾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意跟尊重的。
“你媽剛吃了點藥,躺下了,所以我下來轉轉。”
喬德鑫笑著看了女兒一眼,顯然是將剛才發生在病房裡的那一幕給直接跳過了。
喬爾知道,爸爸這是怕自己擔心,可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擔心爸爸的處境。
相比起可以痛痛快快發洩自己不滿情緒的母親,爸爸因為犯了錯,連一個悔過的機會都祈求得如此小心翼翼。
大概是看穿了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喬德鑫臉上的笑意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不願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哪怕名譽不再,僅有的一絲尊嚴,他也想守住。
所以只稍稍一頓,便很快轉移了話題,“外頭太陽還挺大的,你們就別在這兒待著了,喬喬啊,趕緊帶二少爺去個陰涼點的地方坐一會兒。”
喬爾臉上剛退下去的紅暈,在聽到“二少爺”這三個字之後,又再度捲土重來。
要說別人家的老爸,都是擔心女兒談了戀愛之後,會受人欺負,怎麼她這個爸爸,倒淨是擔心別人家的兒子會受多大委屈似的?
反觀自己身旁的江律聲,倒是一臉的坦然,甚至連剛才搭在長椅靠背上的手臂,都還保持著原樣沒有收回。
聞言,他只淡淡一笑,用一種極為謙卑有禮的口吻說道,“喬叔叔,以後就別再叫我二少爺這麼見外了,叫我阿聲就可以了。”
喬爾有留意到,上一次送爸爸回來的那天,他用的是“喬醫生”的稱呼,不過到了此刻,卻變成了“喬叔叔”。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上的改變,可其中所蘊含的意義,卻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面對這個提議,喬德鑫卻是有些為難地看了他一眼,猶豫道,“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他做了喬家多少年的家庭醫生,就稱呼了江律聲多少年的“二少爺”,對這種身份的認知早已根深蒂固。
要他一時改口,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江律聲糾正他,“您已經不再是江家的家庭醫生了,就沒必要再這麼叫我,更何況,現在我跟喬喬在一起,她的長輩也就是我的長輩,以後等她嫁給了我,我還得尊稱您一聲‘岳父’,您說是不是?”
他這番話說得還是挺謙卑得體的,喬德鑫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
不過聽在喬爾的耳朵裡,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雖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今還算穩定,不過上一次還在擔心著爸爸會不會對他心存芥蒂的男人,這一回就直接切換到談婚論嫁的話題,是不是太快了點?
況且,她也壓根沒有做好要從爸爸心目中的小女孩,一下轉換成待嫁閨女的準備。
兩個男人之間的話題還在繼續,喬爾插不上嘴,卻也臉紅得快要沒法聽下去了。
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樓上關悅群的病房裡無人照看,她也無法完全放心,想了想,還是說,“爸,我媽差不多該醒了,我上去看看她。”
喬德鑫也不攔著,只沉吟了片刻,點頭,“那也好,剛才醫生開了點藥,記得叮囑你媽吃了。”
一說到吃藥,喬爾難免想起,剛才在病房門口聽到的那一聲脆響。
現在想來,大概是爭吵時,母親一氣之下摔了藥碗的結果。
“好,我會看著她吃的。”
喬爾笑著寬慰一句,這才轉身朝著住院大樓走去。
喬德鑫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