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國丈林府後,時逢燕被江辰帶去跟幾位師弟師妹見禮,陳北淵和林佑安都在宗門多年,沒有見過時逢燕,也就信了他叫燕朝安了。
來到一間偏房,對著鏡子,時逢燕摸摸自己的臉,確實黑瘦了不少,以前還是白面書生白白淨淨,如同剛出鍋的饅頭,現在則是有了江湖人的氣質,幾次硬戰雖然沒有破了時逢燕的相,但是幾次劃傷擦傷還是有一點淺疤在臉上,身上的話,是被不少東西刺穿劃破,留了不少疤。
不過到了築基,以真氣溫養身體,便是可以把疤痕慢慢除掉。
時逢燕倒是不打算這麼做,畢竟這些也算是這方世界對他殘酷的見面禮了。
時逢燕剛剛坐定,便聽到敲門聲。
來人一襲白色狐裘,披了一羊絨小衫,生的清秀溫婉,是陳家教出來的陳北淵會喜歡的模樣。
“見過關師姐。”
“不必多禮,北淵師哥想讓你隨我們走走,他似乎想找你確認一些事。”
時逢燕一驚,看向她身後,陳北淵如同一把長槍斜靠在樹幹上,在有意無意地瞥向時逢燕。
這下不得不答應了……
時逢燕微微落後二人半步,但是關雪屏逐漸慢下來,反而把時逢燕夾在中間了。待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巷子,到了巷底無路可走時,陳北淵朝關雪屏用一個眼神,關雪屏便心領神會,走到巷子口守著。
“燕兄弟是大安人?”
“是。”
“難怪如此熟悉這街道,甚至懂得避開小水坑。”
時逢燕只覺得眼前這人的心機比十個李承明都多,雖然隱隱約約猜到了陳北淵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奈何對方兩人都來到了練氣七階,雖然自己打過築基期的柔毒,但是那完全是抓住柔毒不擅長肉身作戰的弱點,加上不要命地偷襲才勉強活著。
時逢燕右腳穩穩蹬地蓄力,準備跑路,表面不動聲色,摸摸下巴露出一抹笑。
“陳師兄是在懷疑我?”
“我是在懷疑你。”陳北淵猛然伸手來抓時逢燕,時逢燕蹬地向後撤出一步,堪堪躲過了陳北淵一抓,卻被一劍柄頂在腰上。
方才溫和的關雪屏此刻化為了笑面閻羅,眼睛裡滿是得意,抬頭看向陳北淵。
“這次算你贏了。”陳北淵無奈搖頭,隨後看向時逢燕。
“燕道友太著急了,方才只是一個試探,我並沒有要置你於死地。”
“那我還要多謝你不殺之恩?”
“燕道友真會開玩笑,我離家許久,聽聞安國受邪修侵擾,明明是正月的事,卻在三月才傳到宗門,道友覺得是為何?”
“為何?”
“燕道友到底是年輕,不知道其中奧秘,在我看來,所謂邪修入侵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時逢燕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正常,邪修入侵為何選在鎬京旁邊的下京,不怕被鎬京中的人發現嗎?
再退一萬步,按照邪修們的調性,前來救援的普通士兵估計是一個也逃不掉,為什麼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無一人受傷?
“所以陳師兄以為這其中有玄機。”
“正是,玄機還不小,到底這下京是邪修乾的還是別的什麼乾的,就算是邪修又為何要大張旗鼓在下京放肆,最後便是為什麼三個月了還是沒有實質性進展,要不是家妹來信我甚至也不知道。”陳北淵頓一頓,似乎刻意在“家妹”二字上加重語氣,隨後輕笑一聲,抱胸而立。“燕道友為何離開大安,又為何去而復返,又為何剛剛好遇到我們還順路來了鎬京。”
“自然是因為緣分了。”時逢燕沒有說謊,這事確實是巧合。
“呵,那我便不問了,只是你這練氣的修為確實不假,可否與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