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下來,五絕山只剩下了金刀一個人。
柔毒在下山突圍的戰鬥中被張遂陽一箭穿心,剩下的弟子被時逢燕和江辰追亡逐北,死傷慘重,只剩下一個開脈修為的伙伕還活著。
金刀依舊是那副端坐於上首的高姿態,但是眼中卻滿是疲憊。
“你說,我為了極惡會賣命,是不是錯了?”
“老祖深謀遠慮,小的……”
“哈哈哈哈哈,你怕什麼,這偌大的山上,只有這麼一處屋子是安全的了。那幫小崽子隨時可以殺過來,到時候你必死無疑,至於我,大概也得被耗死。大家反正終歸一處去,你直說吧。”
“是……老祖,我只是覺得,那邊沒把咱們當成人看。”
“嗯……還有呢?”
“還有?”
“是我,剛愎自用,次次託大,本以為是貓抓老鼠的遊戲,沒想到反叫兔子蹬了鷹,落得毛殘羽斷,飛也不得,跑也不得。”
“可是沒老祖,咱們又如何能在五絕山紮根?”
金刀搖搖頭,說道:“五絕山這地方看似安穩,實則死氣沉沉,若是不走出去窺探更高的道,則難免被死氣壓到不思進取,最後跟那大安一樣,一代不如一代。屠龍老人那招我們吃了兩代了,不能繼續吃第三代吧,可是身處這邪道之中,便要做好成為棋子的準備。我本以為自己準備好了,可是每一步棋都下錯了,落得個棄子的收場,算是我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老祖,您別這麼說,我當初受人欺負,拜入山門後,師兄們還替我殺了那人全家。如果不是五絕山,我可還沒有報仇的機會!”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咱們邪修就是要興起而為,若是不能想殺就殺,又怎麼算得上邪性?你抬我出去,我要殺人!”
金刀從座椅後抽出一把闊刀,泛著血光的刀身證明它確實了結過不少人的性命。
金刀剛被抬下山來,四周眾人皆是一愣,隨後急忙擺好陣勢。
金刀冷哼一聲,兩刀斜斬,刀氣瞬間將幾個練氣弟子劈成兩截,陣型也被氣浪打散。
金刀哈哈大笑,手指輕彈刀身,將刀高舉過頂,似乎有巨大的虛影自刀身蔓延至天空。
這便是築基修士的實力。
一叢冰刺直攻向金刀的座椅,金刀來不及等蓄力完畢,立刻劈下,將冰刺粉碎,而與此同時時逢燕已經又在眾人面前樹起冰牆,抵擋了氣浪的衝擊。
隨時逢燕來的,是張遂陽和他的親傳大弟子江辰。
“你們先撤,我們自有分寸。”江辰對一個狀態還不錯的弟子吩咐。
“哈哈哈哈!”金刀悠閒地將刀身擦拭一下,靠在椅背上。椅背披著的虎皮已經破舊不堪,有很大年頭了,金刀現在不像一個修士,而是像一個山大王。
“金刀,沒想到你還敢出來!”時逢燕與江辰拱衛於張遂陽兩側,拔劍挺立,死死盯著金刀。
“出來就出來,小鬼頭,你以為自己是誰,老祖我還要與你報告嗎?”金刀一刀斬出,時逢燕急忙提劍抵擋,可是任憑再怎麼卸勁也無濟於事,被刀氣斬飛數米。
胸前也被刀氣傷到皮肉,似乎還有殘餘力量肆虐,餘痛不止。
“這就是差距。你和你那個所謂王府一樣不堪一擊。小子,我本來看好你的天資,上次在燭城是想抓活的,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了我兩個徒弟,還搗毀了我的據點!”
“呵呵……錯了,是五個。還有一個是跟別人一起殺的。”時逢燕服下一枚丹藥,疼痛已經減緩了不少,身體的傷也在慢慢癒合。
“找死!”金刀又是一刀劈出,被張遂陽提弓擋下。
不過張遂陽也頗為吃力。
“你們攔不住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