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不理人,眉眼淡然,若說這通體冷傲的美人還有哪點像是新婚的嬌娘子,怕是要剝開那層層衣衫,方能從那如雪的肌膚看到新婚應有的黏糊勁。
晝景被她『折磨』的心裡像揣了七八隻兔子,故意在棋盤賣了破綻,連著損兵折將被吃了一小片的棋子都沒換回美人垂憐,她暗自咀嚼一番,索性丟了手上的黑子,扔進玉質棋盒:「認輸認輸,不玩了。」
她主動認輸,琴姬得了輕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研究琴譜上,沒防備馬車一個搖晃,身子傾斜,完完全全『投懷送抱』撲到晝景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晝景在心裡贊了聲駕車的車夫,只面上不顯,嘴上柔聲斥責:「這車夫是怎麼回事?回去我就辭退他。」
她嘴上說的『辭退』不是真的辭退,琴姬被她摟著腰肢,連日來的親密身子早已有了下意識的反應,腰身軟綿綿地倚靠在那溫軟清香的懷抱,她暗自臉紅羞恥,一張嘴不饒人:「你是小孩子不成?」
只有不成熟的孩子才會習慣遷怒無辜。
她肯開口,晝景眉眼飛揚,牢牢抱著她:「我是不是小孩子,舟舟難道還不清楚?」
這話不禁讓琴姬聯想起恩人在床榻花樣百出的種種,素白的手揪上左邊那隻耳朵,她笑意吟吟:「恩人,我允許你再說一遍。」
猝然被擰了耳朵,晝景連聲討饒,狐狸的耳朵敏感著呢,輕易揪不得,她吃疼地嘶了一口氣,一下子老流氓化身小可憐,琴姬怪不習慣的,但不得不說,她喜歡恩人這樣眼眶含淚地瞧她。
她心情極好,想著此前怎樣被欺負,還要被冠以『生小狐狸』的重任,當真是難捱又享受,她眉眼彎彎,悄聲問道:「恩人,狐狸怎麼叫呀?你叫一聲我聽聽?」
這奇恥大辱晝景怎能受?她忍著疼,九分做樣子,剩下一分切切實實忍忍也能受得的可憐,抿著嘴,威武不能屈。
被此方天地寵愛的狐妖哪能為了哄人而踐踏尊嚴?
不說狐妖,退萬步來說,她還是星河裡孕育而生的長燁聖君,是統帥星河執掌星河令的大元帥,她咬了咬牙,嬌妻的話權當做耳旁風。
她這等驕傲姿態,落在琴姬眼裡,便和佔了女子清白又自矜身份不肯迎娶的世家子差不離。
想著這幾個日夜她是如何被欺負,她心底泛上一縷異樣,偷偷和某人咬耳朵:「恩人方要了我幾天,就懶得哄我了,你的尊嚴是尊嚴,我的尊嚴就不是尊嚴,我肯為你如此那般,你嘴皮子動動都覺得冒犯了?」
原本和她逗著玩,哪能想到把人逗惱了,晝景悚然一驚,連忙和她表明心意,好說歹說哄得人消氣。
琴姬也不是真的和她置氣,有些話能堂而皇之說出口恰恰證明心裡沒芥蒂。兩人新婚燕爾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曉得晝景趴在她耳邊說了何話,逗得少女眉眼儘是笑意。
「好了,就你貧。」琴姬看她兩眼,滿心裝了痴纏。
被她看得勾動情絲,晝景心緒起伏,手臂微微用力擒著她柳腰,便要動作,且聽得馬車外一聲喊:「家主,元家到了。」
簾子外是等待已久的岳父岳母、舅兄舅嫂,大好的情致被攪擾,新婚的夫妻二人訕訕移開眼,眼裡皆有羞窘。
兩顆心鼓譟不停。
且按壓下不合時宜的躁動,晝景掀開車簾,一躍而下,轉身,將心愛的姑娘抱下馬車。
琴姬本想要她攙扶,沒想到她會如此,當著爹孃和諸位兄嫂,她剋制著羞澀,沒敢要那份羞態顯露人前。有意無意地暗暗瞥了某人兩眼,晝景這才曉得自己慣性使然,差點害得夫人失態。
短短的功夫裡又行了錯事,她討好地沖少女笑了笑,琴姬在心裡道了聲小傻子——她怎會因為她的親近惱她?
她那樣不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