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和倪不逾都不會對別人說起的, 你儘管放心。」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校園超市附近,盛棲池止住話題, 說:「快下課了,請你去吃冰淇淋。」
郭真真本來就是特意來感謝她的,哪肯再讓她請客吃東西,堅持要付錢。
兩人拉扯了半天,盛棲池看她態度堅決,急得臉都紅了,便也不再爭執,後退一步任由她請了。
郭真真終於露出了一點笑顏,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兩個人並行走了一段路,在操場分開。
盛棲池一隻手拎著瓶水,另一隻手裡提著個塑膠袋,往籃球場的方向走。
籃球場上,三班的男生剛剛打完一場比賽,正準備撤退。
吳回眼尖,一抬頭就看見了盛棲池的身影,不懷好意地撞了下倪不逾的肩膀,「喏,是不是又來給你送水了?」
倪不逾把球丟給林浩,從一邊長椅上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沒說話。
吳回又嘆:「當校草就是好,萬千寵愛,眾星捧月,走到哪都有人送水,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待遇啊。」
倪不逾面無表情,全當他是在放屁,抬腳就要走。
「你去哪啊?人家盛棲池馬上就過來了。」吳回「哎」了聲,「不要這麼恃寵而驕吧逾神。」
恃寵而驕?
倪不逾停步,冷沉著臉嘲道:「你還沒去醫院掛號呢?」
吳回疑惑,「啊,掛什麼號?」
「妄想症。」倪不逾淡淡丟下這三個字,轉身走了。
餘光卻不自覺地向盛棲池的方向一瞥,看到她一條直線走到頭,在即將走到籃球場邊時突然緊急轉了個彎,朝一旁的叢眠去了。
然後她擰開手裡的水瓶,就地給叢眠洗了個手。
倪不逾:「……」
吳回:「……」
「這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了?」
吳回收回視線,尷尬地撓了撓頭,慶幸倪不逾沒看到這一幕。
—
盛棲池最初的確是打算來籃球場上找倪不逾的。
只是,還沒等她走進球場,倪不逾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只好硬生生地急剎車,轉了個彎去找叢眠。
恰好叢眠不小心在長椅下面蹭到一手灰,正苦著臉想要去洗手,盛棲池懶得再去一趟洗手間,就擰開水瓶在花壇邊就地幫她沖了沖手。
盛棲池擰緊水瓶,下課鈴剛好打響,她從塑膠袋裡拿出個冰淇淋給叢眠,兩人一起回教室。
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班級裡又喧鬧起來,盛棲池從前門走到座位上時,看到倪不逾正從後門走進來。
他前額頭髮有點濕,顯然剛去洗過臉,映襯得那張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更冷峻了幾分。
察覺到盛棲池的目光,他掀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瞬,又很快垂下眼,用腳勾出凳子坐下了。
盛棲池淺抿著唇角,等到他坐下才湊過去,鹿眼亮亮地看著他,「倪不逾。」
倪不逾沒理她。
盛棲池好像是習慣了他那臭脾氣似的,也沒怎麼在意,慢吞吞地向他靠近了一點點,然後皺著鼻尖輕輕嗅了嗅。
倪不逾僵了一瞬,抬眸:「幹什麼?」
「你身上的味道——」
倪不逾僵著臉,感受著身上的薄汗,上半身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點。
「——是青草香嗎?」
盛棲池終於慢條斯理地把後半句話說完,「你用的什麼牌子的沐浴露?」
「……」
倪不逾無語地瞥她一眼,不自覺繃緊的脊背又悄然鬆了回去。
「不說算了,小氣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