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好問。見宋氏起身同母親附耳小聲說話,母親也沒不悅,估摸這是要去如廁。便也藉機往那邊去,追上前去。
宋氏聽見後頭有腳步聲,回頭看去,見是慕琴,笑道:“姑姑也是方才喝多了茶水吧。”
慕琴笑笑,拉住她,朝下人擺擺手將他們屏退,說道:“侄媳婦,姑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好好答。”
“姑姑請說。”
“玉瑩那孩子怎的那麼不討你們喜歡,我娘不給她壓歲錢就罷了,你們也不同她說話,被她爹送回去也沒人勸著,莫不是那日你漏跟我說了什麼?”
這大過年的要宋氏說個原委,實在教她為難。好歹慕玉瑩是孔氏的孩子,這當下說她往事,萬一惹來孔氏怪責怎麼辦。慕琴見她遲疑,料定有事,又催促了一番。
宋氏這才硬著頭皮說道:“玉瑩那孩子心術不正,曾害過阿紫和阿月呢。”
慕琴驚訝道:“‘害’?這字可嚴重著,你可不能胡說。”
宋氏生怕她以為自己是個長舌婦人亂嚼舌根,便將那日的事仔細說了出來。聽的慕琴連連詫異,驚的一身冷汗,最後問道:“那雲羅縣主可是個表裡如一的好妹子?”
宋氏哭笑不得:“這點侄媳倒不知,只不過縣主做姑娘時名聲不錯,後來嫁進我們慕家,因住外宅,也少見。這每回見著,人倒是好,一時瞧不出是不是知人知面又知心的人。”
慕琴更覺心底寒涼,簡直像是有條毒蛇在心頭蜿蜒爬了一回。要是真如她所說,那自己就等於被慕玉瑩利用了,還賺了她一把同情淚。再有,她還冤枉了雲羅,給她冷眼,阻了侄子侄媳回大宅!
她多希望這不是真的,那樣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城府,這孩子是像誰呀。這慕家上下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吧。
宋氏解手回來,丁氏也去方便。途中見那小姑子直直站著,喚了她一聲。這一喊,竟嚇著了她。她一嚇,自己也被戳了戳。丁氏輕捂心口:“阿琴你站這作甚,寒風凜凜的,冷得很,快回屋吧。”
慕琴抓住她的手,問道:“嫂子,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這麼討厭玉瑩?”
這嫂子她是知道的,軟心腸,心善之人。別人會騙她會糊弄她,可這嫂子不會。
丁氏微微一頓,淡笑:“大過年的問這個做什麼。”
“嫂子。”慕琴哪裡肯放她走,這分明是有事。
丁氏輕嘆,這團年夜的,卻要她說出不利於慕家團年氛圍的話,也實在教她難做。可被纏的不行,最後將她想知道的事都說了個清楚。
慕琴聽後直犯暈,忍不住倚靠柱子:“哎喲,我這心……被刀子戳了。心悸,心悸啊。”一條毒蛇剛從這裡過去,她還使勁抱它安慰它,教她如何不怕。
丁氏急忙扶她,對下人說道:“快去叫莫大夫。”
“別,我沒事,免得娘擔心。”慕琴活了半輩子,還是頭一回碰見這樣糟心的事。緩了緩和丁氏一塊出來,再見著雲羅,又覺心中慚愧。這年頭連孩子的話都不能信,她日後得多長點心,免得又被人稀裡糊塗的利用。
老太太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可是身子不舒服?”
慕琴強笑道:“有些冷,又回屋添了衣裳。”目光隨意看著,和雲羅的對上,立即又閃開了。如今她真的沒臉見這侄媳婦!
過了子時,老太太讓人將外出的孩子叫回來,讓他們先去睡一會,等初見日頭,便一起開大門。
阿月玩的累了,本想陪爹孃,結果伏在母親腿上睡著了。方巧巧小心將她抱起,先送她回屋裡。
慕琴見了這景象,也掛念起自己的孩子孫子來,隱約後悔不該胡亂跑出來。只是一想到丈夫那樣不顧名聲非要趁勢逼妾,她又壓了那掛念,呸,他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