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一瞧,可不就是那陸七公子,剛要擺手問好,卻見船悠悠直飄,越飄越遠,兩人已是大眼看小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陸七公子已經隨船飄遠……阿月愣了一會,才驚覺自己闖禍了,她竟然害陸神童獨自遊河去了!
直到傍晚,陸家才將船找回來,陸澤已經在河流上飄蕩了近兩個時辰。找到他時,書都已看完一壘。
慕韶華聽見陸家下人報平安信,這才鬆了一口氣。那陸七少雖然不是嫡長子,但也是嫡出,天資聰明頗受陸家長輩器重。要是他出了什麼不測,阿月就真是捅天窗了。
等阿月梳洗好,上好藥,慕韶華就領她去陸家道歉去了。阿月自覺做錯了事,不敢吭聲。慕韶華知她是無心之過,方才又捱了她母親的訓斥,心情低落難免,安慰道:“爹和娘都是為了阿月好,所以才責罵了幾句,待會過去好好道歉就沒事了。”
阿月這才抬頭看著父親:“娘剛才好凶,還說要罰阿月跪搓板。”
慕韶華笑笑:“你娘也經常這麼跟爹爹說。”
阿月瞪大了眼:“真的?”
“嗯。”
阿月搖頭:“看來爹爹也經常惹孃親生氣,要不得,要不得。”
慕韶華淡笑:“心情可好了些?去了陸家見到陸伯伯陸公子要說什麼還記得麼?”
阿月點頭,她哪裡想得到會有人在船上,回去一說,大家連魚也不釣了,一面讓下人去找船一面去告知陸家,唯有寧如玉天塌了般拽住她,比她還慌“阿月你完了,你惹上不得了的人了”。
一想起寧如玉的話,阿月就心驚膽戰露出視死如歸的神色。
敲了銅環,開門的還是那個漢子,阿月弱聲:“範叔叔好。”
範大稍顯意外,只說一次她倒記得自己的姓氏,笑道:“慕姑娘好。敢問這位可是慕家大少爺?”
慕韶華還是微覺尷尬,拱手道:“正是,請問陸老爺和陸七公子可在,小女闖下大禍,特同來道歉。”
範大笑道:“老爺知曉慕大少爺會來,早已恭候多時。”
慕韶華忙領著阿月進去,這都等著自己上門道歉了,果真是氣傷了吧。阿月跟在一旁,一同入內。還沒進正堂,陸府當家陸常安已迎了出來,作揖笑道:“在下陸常安。”
態度實在客氣,哪裡像是問責。慕韶華作揖報了姓名,暗覺奇怪。稍微看看陸常安,樣貌英武不說,只覺正氣逼人。阿月問了好,又道:“阿月做錯事了,願意受罰。”
慕韶華作揖道:“此次實在抱歉,是我管教不嚴,還請陸大人原諒小女。”
陸常安笑道:“無心之舉罷了,阿月不必自責。”
這伯伯的語氣聽來就是全然不怪自己的,阿月稍稍安心,那也不會怪爹爹了。她看了看左右,找著陸澤的影子。陸常安已然猜到:“你陸七哥哥早歇了,改日讓他同你玩。”
阿月摸不清陸澤的脾氣,聽說被找到時還很悠然的在看書,根本不慌。她要是被困兩個時辰,一定會被悶死。
陸常安說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既然慕少爺來了,請入座喝杯酒,暢談一番。”
慕韶華不好拒絕,只是有些猜不透陸家用意。
夜幕沉落,臨山而建,蟲鳴聲蟄伏不停。
方巧巧等了許久,才見父女倆回來,剛見了影,跑了過去,蹲身抓了阿月的手:“可捱了打沒?疼嗎?”
慕韶華笑道:“我便說你娘是疼你的,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
方巧巧瞧了他一眼:“說了要唬她的,你這樣還怎麼唱白臉唱黑臉。”
阿月趴身環了母親的脖子,啪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孃親抱抱,阿月沒事,陸伯伯人可好了。”
方巧巧哼了一聲,緩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