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著自己的身體看,沒有半分的不自然,那雙水眸,風情萬種,卻又像是結了冰的水,沒有丁點的暖意。
弦月的眼掃過大堂中陪酒的其他人,姿色可算妍麗,但與臺上的那人相比可算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可當那些女子的視線落在紅衣舞娘的身上時,卻帶上了一層薄薄的輕視,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她原是這離煙閣的花魁,賣藝不賣身,數日前遭受採花賊的侵犯以後,裸身懸於城門。”
弦月瞭然,怪不得其他的女子會用那種眼神瞧她,青樓之中,這樣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平日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最遭她人嫌棄嫉妒,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又是這樣人情淡漠的地方,其他的人不要說同情,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罪有應得,心裡暗爽呢。
這樣嬌弱的一個女子,在遭受了這樣大的侮辱以後,還能站在那個地方,單就這份勇氣,她就無愧花魁之名。
“曉煙閣,軟香閣,連月閣的三大花魁在遭受了那採花賊的侵犯之後,香消玉殞,紅顏薄命,真真是可惜了。”
蘭裔軒搖了搖頭,似為那三大美人嘆惋,可那雙眼眸,卻直直的盯著弦月,並無半分憐惜之意。
“虛偽。”
弦月哼了一聲:“你帶我來這個地方,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說在這些吧。”
“我可是一片好心。”
蘭裔軒邊說邊從懸樑上跳了下去,拍了拍手:“那個採花賊似更鐘情花魁。”
弦月點了點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笑著湊近蘭裔軒,見她神色如常,訝異道:“蘭公子,這樣的香色美人,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蘭裔軒向後退了一步,神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過了半晌,轉過身,看著弦月,嘴角上揚。
弦月看著他的笑容,陡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和這裡的老鴇說好了。”
“公子,你來了。”
正在此時,弦月的身後突然響起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她轉過身,來人雖說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一副精明的模樣,弦月猜測,應該就是蘭裔軒口中的老鴇了。
她先是看了蘭裔軒一眼,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走到弦月跟前,那雙精明世故的眼睛就像是掃描器一般,將她上下審視了一遍,不時發出嘖嘖的驚歎聲:“極品啊,果真是極品啊。”
看到最後,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條直線。
弦月頓感不妙,避開老鴇的視線,拉著蘭裔軒的手,旋風一般的離開,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蘭裔軒,你想幹嘛?”
她有種被賣的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做著離煙閣的花魁。”
蘭裔軒雲淡風輕。
“我什麼都不會。”
弦月瞪大眼睛看著蘭裔軒,覺得難以置信,花魁?雖說她早已習慣被人膜拜的感覺,不過她可不想穿的那麼少被一群色狼圍攻,心裡不快,臉上還要揚著笑臉。
蘭裔軒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腰上:“你不是想要擒住那採花賊嗎?他在暗,我們在明,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永遠都休想捉住他,那就會有更多無辜的女子被害,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
弦月死死的瞪著蘭裔軒,一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過了半晌,舒了口氣:“想讓我這樣做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弦月伸出手指,討價還價,吃這麼大虧,她當然要討點便宜了。
“磐都大會,你不能和我搶。”
蘭裔軒握住他的手指,笑著點了點頭,鄭重道:“好。”
弦月哼了一聲,嫌惡的揮開蘭裔軒的手,走到一半,忽聽到身後的人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