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胳膊肘撞上了床邊花架上一隻花瓶。
花瓶落地,“啪”地一聲,跌的粉碎。
我望著一地飛濺碎片發愣。
聞仲聽得聲音,驀地回身,眼光在地上花瓶之上迅速瞥過,然後卻盯在我臉上,先伸出手來,握住我雙手,問道:“怎麼了?傷到沒有?”
我忘了搖頭否認,只是看著他。
這下好了,果然是連送行都不用去送了,這下好了,那傢伙果然是走了。
聞仲握著我的手:“清流,你地手怎麼這樣涼,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安穩著涼了?嗯?”
我不回答,心頭說不出難受,卻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聞仲的大手撫上我的額頭,溫暖的手心。
我閉上眼睛,嘴唇抖了抖,終於是什麼都沒說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受,但卻知道不能放任這種感覺。
縱此一生,最怕就是庸人自擾。
若是感覺痛苦,若是放任痛苦,我將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但是相反,若是忽略它們,告訴自己說一切安好,哪怕是假裝的無事,假裝的安好,我也不會……不會再那麼難受下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裂縫的牆壁上抹了一層泥水,看著完好的表面告訴自己,一切還完美。
縱然如此,我願意。
我將心頭的痛苦壓抑下去,終究是睜開眼睛。
我眨眨眼。
聞仲的手指從我地臉頰旁邊滑過,一直落在我下巴上。
他地手指有點粗糙,劃在我的臉上,有點癢,有點刺痛。
我望著他近在咫尺地臉。
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他地臉上,這張臉的每一個表情都如此生動,那雙黑黑地眸子浸潤在光裡面,隱約帶著迷離的金光閃爍。
“小傢伙……你……真是美……”
他的兩根手指在我的下巴上擦來擦去,眼皮垂著,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來去,最終喚出這一句。
不等我出手,聞仲自動放開手,後退一步,又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你要去見西伯侯嗎?”他問。
我不回答,低頭看著自己衣裳上那個死扣。
過了一會,他還是未曾轉身,不知在幹什麼。
我嘆一聲,不再去糾結那個釦子,將外衣罩在身上,身子一動下床。
聞仲才轉過身。
我彎腰去拿靴子,他就那麼看著我。一動不動。
半晌他自言自語地說:“你這是要去了,你終究是不想跟我說話麼?不過沒什麼……”我將靴子
。“不過沒什麼。”他又說。
也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那雙眼睛一眨,迷離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裡地神色。
我將手縮回。
他愣了愣。卻又不屈不撓地伸出手來捉住我的手。
我怒視他。
他卻對我賴皮一笑:“你別急,今日我陪你去見西伯侯,清流,別這麼瞪著我,小小的年紀,火氣便這樣大。對身子不好。”
他的聲音綿軟,似乎帶著一點關心。
我鼓起腮幫子,卻也不再反抗他,他伸手挑了一挑我額前的頭髮,那樣大的手,做這麼細膩的動作,真叫人費解。
我頭一扭,避開他地動作。
**************************************************************
一路上我反反覆覆的想,姬昌邀我,會有什麼事。
上次相見。他最後發驚人之語。要同我結拜,這次總不會也是聊天那麼沒營養的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