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看著呆呆對視的二人，驚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自己……好像莫名的在發光？

泰特捋了捋自己深棕色的短髮，果斷用恢復了一部分的力量，在洞穴深處又開了一個洞中洞，一溜煙的躲了進去，還細心的留了塊石頭堵門，堵的嚴嚴實實。

山洞裡瀰漫著難言的沉默。

裴南秋幾次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對敵，他能文能武，殺他個片甲不留。

可面對沐錦，他侷促的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裴南秋緊緊盯著沐錦，平時握幾個時辰劍都不會疲憊的雙手握緊，手心裡全是汗。

裴南秋既期待沐錦得知真相的反應，又害怕看到她露出厭惡的表情，心裡矛盾的很。

至於沐錦……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在男女之事上一直神經大條，以至於母胎lo二十幾年的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男的怎麼了？她跟楠楠這麼多年的交情，不過就是女鵝變兒砸，好閨蜜變大兄dei。

沐錦內心穩如老狗，表示問題不大。

看著雖然身著女裝，但美的超越性別的楠楠，沐錦想起了更多細節。比如說楠楠從來不讓她搓背，也從不跟她一起洗澡。就算是換衣服，也要揹著她找個隱蔽處。

裴南秋看著神情莫測的沐錦，又想到這些年兩人親密無間的相處細節，只覺得面紅耳赤呼吸困難，越來越快的心跳讓他幾乎想要奪門而逃。

但他又捨不得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即使整個人激動害怕的快爆炸，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的等待沐錦最後的審判。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無聲的洞穴讓他的不安越來越大，希望越來越渺茫。

沐錦的思緒被一陣粗重的呼吸聲打斷，回過神來才發現楠楠白皙的臉頰染上迷人的紅暈，一向黑白分明的清冷美目充滿了血絲，正直直的凝望著自己。

嫣紅的薄唇不自覺的緊緊抿在一起，鬆開，再抿緊，柔軟的嘴唇被雪白的貝齒咬出了血。

雖然他極力隱藏內心的失落，但沐錦感覺彷彿下一秒他就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裴南秋終於開口，聲音嘶啞，“我隱瞞身份是迫不得已，但我從沒想要騙你。”只是喜歡你，想離你更近一點。

見沐錦還是沒說話，裴南秋心裡痛的快要撕裂，但嘴裡的話卻是：“如果你覺得我品行不端，汙你名節，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心裡嘶吼著不要離開，不想離開，卻轉過身去背對著沐錦：“如果你覺得難堪，我現在就離開。等你……”

“離開我你想去哪？”沐錦聽了楠楠的一席話，可算明白了他在糾結什麼，“我說過因為你是男的我就會討厭你了嗎？還是說你對我做了什麼壞事，會被我討厭？”

裴南秋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再次轉身，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沐錦：“從來沒有！我裴南秋髮誓，從來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對沐沐不利的事，否則……”

“行了行了。”沐錦被裴南秋失而復得的情緒影響，與那專注又溫柔的眼眸對視，多少有些不自在。

沐錦移開視線拿出乾淨的手帕堵住了裴南秋正在發心魔誓的嘴，“我相信你。”

“沐沐……”看著一臉平靜的沐錦，裴南秋握著手帕有些遲疑，“你真的不怪我？”

“有什麼值得怪你的？”沐錦失笑，“就算不知道你是男兒身，這幾年你待我如何，我又不是傻子，分不清你對我是好是壞。如果因為你是男的就否認你這幾年所有的付出，那我也不值得你如此對待。”

這幾年雖然拜了師門，但他們兩個還是像在榆樹村時那樣，一直相互扶持，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沐錦早就把裴南秋當親姐妹，一直寵著、護著，要什麼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