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煽動,風細細到底動了遊興,道:“既如此,就去看看吧!”
白一眼嫣翠,嫣紅也沒掃興,便轉身取了斗篷來,為風細細披上:“小姐既想去,那就去吧!手爐裡頭的碳是新換的,也帶著,免得凍了手!”
嫣翠雖說了外頭不冷,但比起屋內的溫暖如春來,外頭逼人的寒氣,還是讓風細細一出門,便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寒顫。只是既然出來了,自是沒有再回去的道理。攏了攏身上厚重的大紅猩猩氈斗篷,風細細長長撥出一口白氣,笑道:“好冷!不過也真是舒服!”
屋裡長時間籠著火盆,暖和是暖和了,空氣卻哪有外頭清新。地上積雪已有寸許,腳踩在上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風細細所住的小院本就偏僻,平日難得有人過來,下雪天就更是冷清,路上少有人走,雪地也就保持得格外的好,潔淨又無垢,令人幾乎不忍下腳。
雪似乎小了些,雖然偶有幾片撲在面上,卻並不會影響視線。二人一路慢慢走著,因下雪的緣故,倒也並沒說什麼話。走不多時,便已到了後花園。
風府這陣子正忙著風柔兒的婚事,加上後花園這片本就偏僻,這會兒天色又漸漸晚了,竟是看不到一個人。嫣翠也不敢帶風細細走的太遠,眼見前頭就有一株開得正好的臘梅花,忙伸手一指,叫道:“這株臘梅開的也不錯呢!”
四下裡一片寂靜,她這一聲叫了出來,便覺得格外清脆響亮,倒把風細細給嚇了一跳,笑著白了一眼嫣翠,她道:“你這丫頭,生得秀秀氣氣的,嗓子倒大!”L
☆、第五章 景山
風細細這趟出來,原就是被嫣翠慫恿來的,只是既來了,不應應景,卻也白來這一趟。因此調侃幾句後,她便也走了上前,挑了一枝花朵繁密的臘梅,手上用力將之折了下來。那枝臘梅被她使力一折,花上白雪紛紛飄墜,露出其下黃色的花蕊,幽香也顯得愈加馥郁。深吸了一口氣,風細細道:“說來也怪,一旦下了雪,這梅花的香氣也似乎更好聞了!”
嫣翠笑道:“不然怎麼說‘雪壓寒梅分外香’呢!”
低頭想了想,風細細道:“我倒想起來以前念過的一句詩‘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放在這裡,想想倒也應景!”她口裡說著,看著那滿樹白雪,心中卻忽然便有些發癢,當下將剛折下的臘梅與一直抱在手中取暖的手爐一道塞給嫣翠:“替我拿著!”
嫣翠一頭霧水的接了東西,拿眼疑惑的看向風細細。風細細興致勃勃的隨手自臘梅枝幹上抓了兩把雪,隨手團成一個較大雪團,又另抓了一個,團了個小些的,將兩個雪團上下一合,又另捏了兩個長條狀的,安在小些的雪團上頭,而後笑向嫣翠道:“你來猜猜,這是什麼?”
只是一眼,嫣翠便笑了起來:“這麼長的耳朵,可不是白兔嗎?小姐捏的居然還真有些像!”
略帶不滿的白了嫣翠一眼,風細細笑罵道:“怎麼?我捏的就合該不像?”
嫣翠笑道:“小姐從前可沒捏過這些東西,忽然就捏的這麼像模像樣的,可不讓人吃驚!”
帶笑搖頭,風細細才要說話的當兒,前面卻忽然傳來了陣陣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二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去。卻見那邊正有一人正緩步的過來,身穿深青色緙絲鶴氅,足蹬玄色厚底雲頭靴,一片茫茫雪地裡,倒是格外顯眼。
風細細抬眼一看,雖覺那人有些眼熟,但因男女有別。此處又是花園。她也無意多看,當下一拉嫣翠就要離去。嫣翠卻僵了一下,朝對方蹲身福了一福。道:“給二爺請安!”
風細細忽然聽了“二爺”二字,不免一怔,再抬頭細看時,這才認得眼前人竟是風入槐。
她與風入槐通共也才見過兩回。偏偏那兩次,風入槐都穿著出客的秋衣。金冠束髮,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