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細方不適的輕咳了一聲,正打算岔開話題說笑幾句的當兒,外頭卻傳來了通稟的聲音:“公主,杜、嚴二位小姐到了!”
一時杜青荇與嚴曼真二人進來,四人相見,不免寒暄幾句,杜、嚴二人少不得又謝了宇文琳琅之請。宇文琳琅心中正自煩悶,其實懶得理她二人,但想著杜青荇二人乃自己下帖請來,少不得按捺性子,勉強應付了幾句全了禮數後,便命宮人帶二人過去側屋安置。
被杜、嚴二人橫插了一槓子,雖然於事無補,卻氣氛卻多少活絡了些。宇文琳琅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了一看,喃喃自語道:“已是這個時辰了,太后娘娘怎麼還沒遣人過來?”
風細細默然的跟著起身來,走過去,與她並肩站在窗邊:“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究竟如何,現如今還不好說,你……也別太多想!”
宇文琳琅沒回頭,只靜靜看著外頭的一片冰雪世界:“細細,你信不信,其實這會兒我還真沒想我自己,我在想……菀兒姐姐……”她是不想嫁人,但也很清楚,不管想是不想,她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了不得也就多拖一二年。至於那傳說中的如意郎君,若說她從沒想過,不免矯情,只是看多了身邊的人和事後,原先滿心的期待如今也早淡薄了。
風細細不語,事實上,這一點,她與宇文琳琅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也許……他並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人呢?”她猶豫的道,卻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這話。
宇文琳琅哼哼了兩聲,算是回應,心裡也是煩躁得很。二人心中都覺厭煩,不約而同的換了個話題,隨意的聊了幾句,卻是漫無邊際,對答起來更是牛頭不對馬嘴,有一搭沒一句,只是覺得說著話,總比一聲不吭,相對無語要來的自然些。
天色將晚未晚時候,福壽宮終於來了女官,道是太后召眾人過去用膳說話。
幾人不敢怠慢,忙換了衣裳,重梳了頭髮,這才隨那女官過去福壽宮。福壽宮位於行宮的西南面,宮外翠竹瀟瀟勁朗,在這冬日裡頭,覆壓著皚皚白雪,卻又是另一番風致。
那女官一路引了五人進去,饒是風細細素來心大,這一路走來,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福壽宮中的佈置其實遠稱不上華貴,卻能在雅緻溫淡中透出一股子優雅尊貴之氣來。對於禮節規章,風細細所知實在不多,但好在杜青荇二人也是頭一回經歷這樣的場面,她步步相隨,處處模仿,倒也不虞失了禮數。幾人走上前去,各自行禮問安。
上頭卻已傳來一個溫和悅耳的聲音:“都免禮吧!來人,賜座!”
幾人謝了座,便在下首坐了,直到這時,風細細才終於微微抬頭,看向坐於軟榻上的太后。這位湯太后看來不過四十許人,生得秀雅端莊,雖算不上絕色驚人,卻予人一種寧淡如水的感覺,讓人一見,無由便覺心神安寧。因是在行宮,她身上所著的,卻只是家常衣裳,發上,更只綰了數根銀釵,看著格外素樸清雅。
似是覺出風細細在看她,她便綻開一個淺淡的微笑,注目仔細的打量了風細細一回,而後卻朝她招了招手,溫聲道:“你就是素心的女兒吧?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風細細聽得她叫,反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瞿菀兒一眼。見瞿菀兒點頭,她這才有些遲疑的走上前去。湯太后見此,也只微笑了一下,並未言語什麼。
及至風細細走了上前,她才拉了風細細的手,仔細的看了一回,旋嘆息道:“雖也生得一副好模樣,但與素心竟是不甚相像呢!”言下頗多喟嘆之意。
風細細這會兒也已定下心來,聞聲少不得道了一句謝太后誇獎。湯太后便拍了拍她手,示意她在自己腳邊坐下後,這才轉向杜、嚴二人,也仍是照例誇讚了幾句。
目光再轉向瞿菀兒時,她卻微蹙了眉,道:“你這孩子,這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