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只是在鬱悶之外,似乎又有種沒來由的歡喜,竟是矛盾得很。
宇文璟之既開了口,瞿菀兒等人又怎好拒絕。當下各自答應著,起身穿了斗篷、大氅,相偕出了疏影軒。雪過天放晴,化雪之時天氣雖冷,陽光卻也出奇明燦,籠在人身暖洋洋的。
宇文琳琅先上前一步,拉了瞿菀兒笑道:“說起來。我來你家這別院也有好幾次了。但這種時候,似乎今次竟是第一回呢!姐姐快帶我去梅花開得最好的所在,讓我開開眼!”
瞿菀兒聞聲。不免笑道:“這話若換了旁人來說也還罷了,由你來說,可真是叫我慚愧不已了!誰不知道這衍都內外,最有名的賞梅之處乃是景山行宮近百畝的梅林!”
宇文琳琅聽得嘿嘿一笑。也不多說什麼,一把拉了瞿菀兒就往前走。瞿菀兒也知她這是存處心積慮的想讓風細細與宇文璟之獨處片刻。當下也不多說什麼。便由宇文琳琅拉著,疾行了十餘步。那邊瞿煜楓對此卻好似全未察覺,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頭。
風細細其實也很想快走幾步,離得宇文璟之遠遠的。但宇文琳琅既未喚她同行,她也不好巴巴的貼上去,將不願與宇文璟之走得太近的心思完全表露出來。好在這會兒旁邊怎麼說也還有個瞿煜楓在。倒讓她不自覺的暗暗鬆了口氣,難得的對瞿煜楓生出幾分感激來。
她這裡才剛放了半截心。便見那邊宇文琳琅轉了頭,衝瞿煜楓招了招手:“瞿大哥!你來,我有話要問你!”這事若換了旁人,瞿煜楓或者壓根兒也不會理睬,然宇文琳琅畢竟是公主之身,既叫他過去,他又怎好全不理會。皺眉看一眼風細細,瞿煜楓到底還是走了上前。
見此情狀,風細細哪還不知道宇文琳琅這是鐵了心要讓她同宇文璟之獨處了。她本不是個會逃避之人,今兒所以彆扭,也只是因為驟聞訊息,心中正亂,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宇文璟之,所以才生出避讓之心。這會兒眼見躲不過去,索性橫了心,偏頭看一眼宇文璟之,乾脆抬手衝宇文璟之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開口道:“九爺這邊請!”
見她這個手勢所指向的路徑與宇文琳琅等人頗想殊異,宇文璟之不覺笑了笑,一頷首後,也不多說什麼,便折轉方向,往風細細所指的所在行去。
二人朝前,走了約莫二十餘步,已能透過覆壓著皚皚白雪的紅梅枝葉若隱若現的瞧見前頭的那座八角小亭。原來風細細與宇文琳琅過來時,早注意到了那座小亭,如今她既決定了要同宇文璟之將話說明白,便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裡。
因位於梅林左近,可算是個賞景的好所在,亭內雖未放置火盆,但石桌石椅上卻早鋪了錦墊,以防自家小姐忽然起興,行經這裡,卻因桌椅冰寒而無法落座。
二人入亭,對面坐下,幾乎不約而同的抬頭,視線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處。風細細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只這麼視線一碰,面上不覺又泛了粉色,當即別過眼去。
宇文璟之見狀,倒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他嗓音原就略帶磁性,這會兒壓低了聲音淺淺而笑,在風細細聽來,卻只覺得耳中發癢,明明離著一段距離,卻沒來由的讓她覺得對方似乎正湊在自己耳邊,緩聲細語。面色愈加紅了幾分,微怒抬眼,瞪向宇文璟之,她乾脆道:“九爺有話,也不必吞吞吐吐,儘管直言就是!”
淡淡一笑,宇文璟之道:“該說的,琳琅應該已同你說了吧?”否則的話,你又怎會如此彆扭、不安,簡直完全不像你。只是這話,他卻並沒說出口來。
抿一抿唇,除卻無奈而外,風細細也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沉默了片刻,她才悶悶道:“我以為九爺一直都知道,我是早打定了主意要去南源的!”
她還沒那麼大臉,真好意思當著宇文璟之的面,問出“你是什麼時候、又為什麼會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