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腰膝上的老毛病不免頻頻發作,這幾日更是痠痛得厲害。
她的貼身女官紋姑姑正一面為她拿捏著腰膝肩背,一面嘆道:“這舊傷這幾年發作得竟愈發的勤了,總該想個法子根治一下才好!”她是當年隨太后一道進宮的老人,相伴太后幾十年,素來深得信任,說話之時,便也少有顧忌。
湯太后聞聲,不免嘆道:“原是舊年落下老傷,能治早也治好了,又何至於拖到今日!”
紋姑姑道:“奴婢想著,宮中太醫既醫不好,又何妨去民間尋訪高人,或者竟有希望?”
湯太后正要說話時,卻聽外頭傳來宮女的通稟之聲:“太后,十七公主殿下在外求見!”湯太后聽得一怔,到底皺了皺眉,便看了紋姑姑一眼。紋姑姑會意,當即揚聲道:“請十七公主殿下先往偏殿稍侯!”外頭宮女聞聲,忙答應著去了。
徐徐的吐了口氣出來,湯太后緩緩坐直了身體,道:“十七丫頭今兒怎麼忽然來了?”
紋姑姑笑道:“奴婢倒是記得十七公主的生辰就在本月廿八日,這時候過來求見,必是來辭行的吧!”口中說著,已站起身來,取過整齊疊放在一邊的松香色大氅伺候湯太后穿上。
湯太后卻有些出神,待穿好了大氅,這才嘆息道:“又是一年了呢!這一年年的,過的可真是快呀!明年這個時候,十七怕也要嫁出宮去了!”
紋姑姑道:“太后若捨不得她,不妨時時召她入宮陪伴,左右總是在衍都!”
湯太后搖頭,淡淡道:“十七這門婚事如今還不好說!我這裡冷眼看著皇上的意思,怕是真有心讓她遠嫁南源!”L
☆、第十六章 辭行(二)
湯太后搖頭,淡淡道:“十七這門婚事如今還不好說!我這裡冷眼看著皇上的意思,怕是真有心讓她遠嫁南源!”
紋姑姑聽得一怔,詫異道:“皇上一貫最疼琳琅,怎麼……”說到這裡,她卻忽然想起什麼一樣的語聲一頓,半晌也只道了一句:“貴妃怕是捨不得吧?”
湯太后神色淡漠,語氣更是清淡如水:“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如今正是關鍵時刻,璇貴妃那麼個聰明人,又怎會不懂取捨之道!”
紋姑姑聞聲,也只得嘆了口氣,沒再言語。
湯太后這會兒也早沒了說話的興致,只緩緩起身,舉步朝外走去。紋姑姑忙緊跟其後。
宇文琳琅五人正侯在偏殿,聽得“太后駕到”的傳唱之聲,忙迎前行禮。湯太后淡淡一揮手,溫聲道:“免禮吧!”說著,已緩步上前,在上首的鳳榻上坐下,又命人給五人看座。
五人謝恩坐下。開口詢問了幾句湯太后的起居坐寢後,宇文琳琅這才笑嘻嘻的說起打算回宮之事。湯太后倒也並不阻攔,只點頭笑道:“你的生辰將至,回宮也是應當的!”
宇文琳琅不承想太后竟記得自己的生辰,一時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當即笑道:“謝皇祖母惦記!孫兒本來想著索性就在行宮過了這個生日也罷了,偏偏前幾日三哥巴巴的讓人送了信來,說已安排下了!讓我早些回宮呢!”
湯太后點頭道:“也難為了你三哥這份心了!說起來,哀家這裡也為你備了幾色禮物,不過今日卻不給你!”言畢卻已笑了起來。
宇文琳琅故意鼓了粉腮,抱怨道:“皇祖母明知孫兒最是好奇了,卻總愛吊孫兒的胃口!”
湯太后笑罵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只是不夠沉穩,哀家這也是想多磨練磨練你!”
她這話雖說得滴水不漏,但聽在宇文琳琅耳中,心中卻是沒來由的就“突”了一下,臉色也跟著微微變了,半晌才勉強笑道:“皇祖母一片苦心。孫兒自是能明白的!不過宮裡現有皇祖母在。孫兒便是不夠沉穩、欠些磨練,又有誰敢欺我!”
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