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沒得讓人家暗中偷著樂!”她口中說著。卻已舉步走向外屋,同時道:“時候也不早了,先去用了早飯再說!”
嫣紅二人見狀,也只有快步的跟了上去。
用過早飯,風細細重又淨了面,對鏡照了一回,自覺肌膚光潔瑩潤。全無瑕疵,便也懶得敷粉。抬手取過妝臺上的眉黛,簡單的描了一個柳葉長眉,想了一想,又略敷了些口脂。好使自己看著氣色好些。嫣紅在旁看著,不覺張了張口,有意勸說幾句,及後再一想,畢竟也還是沒有開口。說到底,風細細今日的衣飾髮髻,也的確不宜過分點染。
風細細自己倒是全不在意,自如的轉了頭同嫣紅二人說笑。才說不了幾句,劉氏那邊已派了人來請。三人又略事收拾。便起身往劉氏的居處走去。
劉氏與風柔兒這會兒也早收拾好了,見她進來行禮,劉氏忙示意丫鬟扶住了。同時拿眼,仔細的看了風細細一回,面上倒也沒露出絲毫異狀,只淡淡的囑咐了幾句,也無非是公主府不比家中,須得時時注意、處處仔細、切莫生事一類的言語。
風細細神色不動。只一一點頭應是。
風柔兒一直冷了臉坐在一側,卻是看也沒看風細細一眼。她今兒顯然是精心打扮過。身著月白緙絲竹葉紋立領中衣,外罩榴紅百蝶穿花雲錦長褙子,下拖翠色馬面裙,髮梳朝雲近香髻,髻上側插著的鎏金蝴蝶釵垂下串串金色流蘇,晃動間,流光四溢,愈襯得她人比花嬌,直有滿堂生輝之感。
皺眉看了女兒一眼,劉氏又道:“柔兒,你比細細年長几歲,也不是第一回出去赴宴,可記得要多關照她些!怎麼說也是姊妹,不可生分了!”說到最後,言語中已帶了幾分嚴厲。
嘴角不期然的抽動了一下,好半晌,風柔兒才不甘不願的道了一句:“是!”
目光倏然一沉,但最後,劉氏也還是沒說什麼,只起身道:“那就走吧!”
車馬是早備好了的,三人上了車,馬車緩緩駛出風府,不多片刻,外頭街上喧譁的人聲便已傳入了風細細的耳中。風細細忍住伸手挑開車簾,往外看去的*,靜靜坐在車內,一動也沒動。她的身邊,是劉氏與風柔兒,也是默不作聲。
直到一個脆生生的叫賣之聲撞入耳膜,劉氏才忽然的嘆了口氣。
“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熱乎乎、剛出鍋的糖炒栗子……”
風細細對劉氏並無多少好感,聽得嘆息,也只是疑惑的抬眸看向劉氏。風柔兒乃劉氏的親生女兒,對母親自是關心,這會兒忽然聽到母親嘆氣,不由得追問道:“娘,你怎麼了?”
她素知劉氏的脾氣,故而並不以為劉氏是想吃糖炒栗子了,所以問的只是“怎麼了”。
輕輕搖頭,劉氏淡淡道:“娘只是突然有些想念姑蘇了!”姑蘇,正是劉氏的故鄉。
風柔兒也不是蠢笨之人,這話入耳,頓時明白過來,當下笑道:“這個時候,姑蘇一定也有很多賣糖炒栗子的吧?”
失笑的瞪她一眼,劉氏抬手在風柔兒額上輕輕一戳:“只是你伶俐!”
順勢的拉住她的手,風柔兒自然的撒嬌道:“我是孃的女兒,伶俐些也是該當的!”她顧忌著怕弄皺今兒才上身的衣裳,到底沒有就勢蹭到劉氏身上去。
劉氏笑笑,憐惜的抬手拍一拍風柔兒的手,目光同時不動聲色的一轉,卻見風細細安安穩穩的坐在另一邊,卻連眉頭都沒動上一動,更看不出有絲毫的羨慕之意。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心無由的有些焦慮,她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但卻對此無可奈何。
這一路,氣氛都算不上好,劉氏與風柔兒偶爾說笑幾句,也因風細細的淡然而沒法進行下去,為緩和氣氛,劉氏偶爾也會同風細細說上幾句,風細細卻只是淡淡應對,問一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