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宇文琳琅本來不甚喜她,見她如此,心下不免愈加看她不起。好在她身為公主,倒也不是全無城府,心中雖討厭嚴曼真,面上倒也沒有太直白的表露出來,總算維持住了彼此的面子。
只是私下時,卻仍忍不住同風細細提起,言下頗多鄙夷之意。
風細細聽了,卻只笑笑。憑心而論,她也並不如何喜歡嚴曼真,但對她的行徑,卻也並不如何討厭。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的將來搏上一把,嚴曼真如今也只是在這麼做而已。
太后不好親近,也沒有途徑親近,抄經也許已是唯一的出路,試上一試總不會有錯。
只是這些話,她卻並不打算對宇文琳琅說,因為說了,宇文琳琅也未必就會對嚴曼真改觀。喜歡一個人,即使她做了你深惡痛絕的事,你也能窮搜枯腸,找出種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繼續喜歡下去;而討厭一個人,再多的解釋與善言也還是蒼白無力的。
大雪過後持續的晴天,使得行宮內的積雪開始緩緩消融,天氣雖仍寒冷,卻也壓不住臘梅花清冽馥郁的香氣。深吸了一口氣,風細細在一株臘梅跟前站定腳步,真心道:“景山行宮的臘梅還真是多!”不但多,而且品種齊全,各色都有,讓她很有點大開眼界之感。
宇文琳琅隨口道:“你可不知道,太后正是臘月裡的生日。聽說她誕生那日,正值院內臘梅花開,所以連閨名都帶了這個字……”她說著,便抬手指了指樹上的臘梅花。
風細細笑笑,還未來得及開口,杜青荇已笑道:“可巧!我卻是五月頭裡生的!娘生我時,正在荷塘邊上賞荷。那時節,荷花卻還沒開,池中只得幾片青荇開了幾朵小小的黃花!娘才指著說了兩句,忽然就覺肚子疼……”說到這裡,她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宇文琳琅與風細細在旁聽著,也早笑成了一團。
嗆咳幾聲後,宇文琳琅到底止了笑,道:“你們不說,我倒還記不起來,這麼一說,我還真就想起來了,難怪這趟出來,母妃不許我在行宮久待,敢情是我的生辰要到了呢!”
她這麼一說,風細細二人少不得得要問個清楚明白。
宇文琳琅倒也並不相瞞,便道:“十月廿八就是我的生辰了!到那一日,我定當稟明母妃,求她將你們幾人一起接進宮來,陪我過這個生辰!”說過了這話,她便又問起二人的生辰。
風細細笑著撫了一下身邊的臘梅花,道:“說來也巧,我的生日也在臘月裡!似乎是臘月十九吧!你看我這些年一直迷迷糊糊的,連生辰都有些記不清了!”對於原風細細的生辰,她也只是依稀記得一個大概,又怕說錯,因此便生生的加上了最後一句。
宇文琳琅聽她這麼一說,果然不敢多問,只笑道:“這麼說,臘月十九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見風細細點頭,她忙又補充道:“及笄可是個大日子,等到那日,我若一時忘了,你可記得遣人送個信給我,我那裡卻有幾件極好的物事,送你做及笄禮是最好不過了!”
風細細知她誠心,也並不十分推拒,當下笑著應了,轉頭便又問起杜青荇的生日。
杜青荇笑道:“我卻是五月初三,可惜我去年已行過及笄禮,與琳琅的大禮卻是無緣了!”
宇文琳琅聽得也笑:“你既這麼說了,難道我還能虧了你!等你生辰,也送你兩件就是!”L
☆、第十四章 天意難測
三人正說笑間,忽見西頭有一行人正緩緩過來。宇文琳琅眼尖,一眼看出是誰後,卻是想也不想的一拉二人就縮在了側邊一塊極大的假山後頭。風、杜二人也是機靈之人,見她如此,忙緊隨其後,更不敢探頭去看。及至那一行人去得遠了,三人這才重又鑽了出來。
眼見那行人早走得無影無蹤,杜青荇到底忍不住,好奇問道:“才剛是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