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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細耳中,卻仍能覺出那絲壓抑不住的火氣。

既已被發覺,風細細也自得聳了聳肩,定一定心神後,她邁步的走了出去,神色是一逕的平穩,言語更是中規中矩,不卑不亢:“女兒不肖,靜夜閒走,不想竟擾了侯爺雅興!”

只是這話一出,她自己都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為別的,只為女兒這個自稱。

乍一眼見她,風子揚竟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及至聽清她的言語,面上神色更是一滯,好半日,他才徐徐道:“你是……細細?”只從這話,便可知道,他初時甚至沒有認出風細細來。

此細細早已非彼細細,見他如此反應,風細細自然說不上傷心,但心底深處卻仍不自禁的掠過一絲淡淡的悲涼之意,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早已離去的風細細。

她並沒刻意掩飾自己此時的心情,而這絲悲涼之色便也自然的被風子揚看入眼中。偏西的明月將如水的月光灑落在這座花園內,這一刻,父女二人遙遙相對,卻是各自無語。

風細細不耐這種僵持,又等一刻,到底朝著風子揚遠遠一禮:“秋夜冷寒,恕我失陪!”說過這話後,她也並不去看風子揚的面色,徑自掉頭就走。卻是有意沒再用“女兒”二字自稱,她可不想再起一身雞皮疙瘩,至於風子揚怎麼想,她可也管不著。

沒想到她竟會掉頭就走,風子揚面上不自覺的現出一絲愕然,薄唇略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到底還是沒有出聲。秋風乍起,吹動風細細身上所披的夾棉披風,愈顯骨瘦支離,令人幾乎擔心下一刻,她便會隨風而去。這一刻,風子揚的目光愈發的深沉複雜。

感覺到風子揚的目光如附骨之蛆一般牢牢的落在她的身上,風細細忍不住愈走愈快,到了最後,幾乎便是在奔跑。直到遠離花園,確定風子揚絕無可能看著自己時,風細細這才稍稍緩下腳步,她的心跳仍有些快,背後更是汗津津的溼了一大片。風子揚無疑是能給人很強壓迫感的男人,尤其當他凝眸不置可否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風細細想著,不禁搖了搖頭。

說到底,她仍是有些心虛的,畢竟是她佔了風子揚女兒的身軀,雖說這個女兒,風子揚並不如何看重。心緒一定,她的腦海中,卻又不自覺的現出了才剛的那一幕。

荷池小亭,一人獨立,滿袖清冷,一身孤單。

他……這是在想誰?不會是劉氏,因為若是劉氏的話,他也實在不必作出這副姿態了。他的這副模樣,倒像是在緬懷一個早已過世之人。這個念頭才一浮現在風細細腦海,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瞿氏夫人。難不成,他心中真正在意的,竟不是劉氏,而是瞿氏夫人?

她默默想著,不覺有些出神,腳下步伐也隨之放慢了許多。

其實細想起來,倒也不無可能呢?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忽然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只是可惜,這個世上,從來都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賣的!

一念及此,風細細一時竟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言下頗多嗟嘆之意。

不過此事於她,也不過值得這一聲嘆息而已。說到底,死者已矣,往日總是不可再來,更不說,她從來也沒打算去過問這些個事情。這麼一想之後,她的心情倒也輕鬆了許多,抬頭看時,卻見一座小院靜靜矗立,卻原來她已折返了回來。

空中明月早已悄然黯淡的掛在了西頭,東方,一線魚肚白已依稀可見。

許是晚間喝了幾杯酒的緣故,這一晚嫣紅睡得格外沉,風細細的悄然出去,再無聲歸來,竟絲毫不曾驚動了她,而這,也正合了風細細的心思。行若無事的進屋,復又在床上躺下。她本以為,自己出去走了這一趟,又無意撞見了風子揚,必然難以入睡,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她才剛在床上躺下,便很快睡著,而且這一睡,卻是將將睡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