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在他想來,宇文琳琅生性活潑,又是個好事之人,這才肯應了瞿菀兒之請去幫風細細,然而如今看來,宇文琳琅已是出嫁在即,又加這門親事絕非她所願意,只怕再也無心去管風細細的閒事,因此說到最後,竟頗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瞿菀兒本來既是心痛,又是煩躁,這才對自家大哥疾言厲色,又趕著他走,一心想靜一靜。卻不料瞿煜楓竟說出這話來。一時直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大哥這話卻是什麼意思?即便細細有再大的不是,她也總是姑母的嫡親骨血,即便你因姑母之死對她心存芥蒂,卻也不該如此幸災樂禍!心性卑劣,真真令我這個做妹妹也都深感不齒!”
瞿煜楓不提防她反應如此過度,一時僵在原地,心中也頗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是親生兄妹,瞿菀兒心中雖是怒極,到底也還是不好說的過重。發作了一回後,到底也只擲下一句:“細細的事兒,就不勞大哥你煩心了!我只最後再說一句,琳琅你也不是第一日認識,你且自己想想,若只因我相請,琳琅可肯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說過了這句,她果真再不想多說,便揮手命丫鬟送瞿煜楓出去。
瞿煜楓去了自己,她自己默默思忖許久,到底也還是下定了決心。“君若無情我便休”,她瞿菀兒,又豈是那等死纏爛打的女子。只是當日她對風細細說那話時,心中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微弱的希望,而如今,這些微的幾分希望也都完全熄滅,再無力維持了。
對風細細,她也無意隱瞞,當即將賀清章前來拜望連國公府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只略去了自己與瞿煜楓的一番爭執。畢竟血脈至親,她並不想風細細愈加厭憎連國公府。
沉默的聽著,好半日,風細細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姐姐可還記得我當年曾說過的話嗎?”
瞿菀兒不答,只默默看了她一眼。風細細也並不指望她回答什麼,只冷淡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從前就說過,若是可能,我倒希望他死了!現如今,我也還是堅持這一點……”
賀清章……不,也許她該直接稱呼他為風入松,因為事實上,她們說的也正是風入松。
憑心而論,風細細並不怨怪風入松的變心。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共甘共苦的夫妻尚且有七年之癢,更何況風入松與瞿菀兒只是年少不知事時互許終身的一對少年男女。她所怨恨的,是風入松的行事方式。若你另有新歡、如你無意往昔,也該首先了卻了前緣。
一紙書信,對於如今已是慶豐侯的賀清章而言,可算是易如反掌之舉。然而他卻不願如此做,他耽誤了瞿菀兒整整八年,一個少女人生中最為美好的八年,就這麼悄然流逝,而最令人心痛的,還是這段時間,居然就如此拋擲在了這麼一個人身上。
非止如此,他還坐視了親生妹妹的死去。雖然他妹妹若是不死,也輪不到她重生,但只要一想到自己體內居然流淌著和這麼個垃圾似得的人一樣的血液,她就覺得好似生吃了一隻死老鼠一樣,噁心得緊。她心中憤慨,臉色亦是一片鐵青,難看至極。
無聲的嘆了口氣,瞿菀兒緩緩伸手,輕輕握住風細細因氣憤而微微顫抖的玉手:“細細,你的事兒,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想著……你大哥,他心裡,其實也苦得很……你……”
風細細正待答話時候,目光卻忽然一凝,好半晌,她才冷冷的道:“他能有什麼苦的?他吃得香、睡得著,手握大權,如今還一心想著能更進一步,這樣的日子若還苦比黃連,我倒寧可鑽進黃連罐子裡,一輩子不出來也無妨!”
因她的反應甚是古怪,倒讓瞿菀兒不由的怔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好半晌,她才猶豫的道:“細細,你聽我說,你孃的事兒,說到底,瞿家與風家都脫不了干係,只有你……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他……可以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