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半點兒都沒有提到和喬行貞同樣是四房庶女的喬行菁。
甘姨娘見薛夫人這又是賞絹花、又是送補品的,早就樂得眉開眼笑了,一面還要笑著恭維道:“還是夫人這兒好東西多,連京城時興什麼夫人都知道!”
薛夫人看著摸著髻上的絹花、面上同樣露出了笑容的喬行貞,心內又飛快地盤算了一番,方才端了茶盞笑道:“好了,這時候也不早了,貞姐兒也回去唸書去吧。”
喬行貞聞言,便識趣地起身行禮告退。甘姨娘卻依舊留在了正堂,在喬行貞走了之後,四顧看了一眼,方才湊到薛夫人耳邊道:“夫人,那梅氏這幾日越發囂張了,您看……”
薛夫人面上的笑容斂去,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甘姨娘,方才淡淡道:“好了,梅氏那兒,我自有打算。倒是趙氏那兒,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你今兒早上,可去了她房裡探病?”
甘姨娘聞言,方才積極地道:“奴婢是和沈姐姐一塊兒去的,進去的時候。那趙氏歪在床上,頭上包著帕子,看起來面色灰敗、眼神也有些呆滯。她看到奴婢們去了,還要掙扎著下地來迎迎我們,還是沈姐姐按住了她。她才沒有起身。依奴婢看,她這病,十有**倒是真的。奴婢們臨走的時候,她還再三讓沈姐姐替她向夫人告罪,說等她好了,一定起身多給夫人磕幾個頭。”
薛夫人卻有些疑惑地道:“病成這個樣子。她怎麼沒提請大夫來看病的事兒?”
甘姨娘仔細地又回想了一下,方才肯定道:“沒有。當時奴婢還問她,是想要讓經常來府裡看診的宋大夫來看呢,還是要那西街經常給她看病的馮大夫看。她卻說自己不過是老毛病了,在床上躺個幾天、歇一歇就好了。用不著這麼麻煩的去請大夫了。只是奴婢原先倒也不記得趙氏有什麼老毛病啊?”
薛夫人聞言,歪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這趙姨娘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轉而又想到梅姨娘那檔子事兒還沒有處理好,方才打起精神吩咐甘姨娘道:“好了,我這些日子沒工夫搭理那趙氏。不過我看她這病有些蹊蹺,你且好好地替我盯緊了她,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過來稟告我。”
甘姨娘忙低頭應諾。見薛夫人沒有了旁的吩咐,方才躬身退了下去。
喬梓璃和姐姐坐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孃親和甘姨娘的這番謀劃。再看了一眼身旁喬梓瑤平靜的神色,感覺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她見甘姨娘走後,孃親端著蝦青色青玉骨瓷杯卻也不喝,而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要起身去廂房裡描紅,就聽到外面有小丫鬟來報說:“三夫人、五奶奶和十一姑娘來了。”
薛夫人的面色一振。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面吩咐杜若和桔梗上前來替自己檢查一下衣飾是否妥當。一面笑對喬梓瑤姐妹兩道:“你們兩個,去替娘迎迎你們三伯母。”
喬梓璃聞言。便牽了姐姐的手走了出去。
二人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剛走到了錦畫堂門口,就見迎面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在中間的,正是夏夫人、程五奶奶和喬行詩。
只見夏夫人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纏枝葡萄紋交領襖,下襯裹了閃緞包邊的寶藍色暗紋綢裙,外罩一件簇新的墨綠色縷金繡花卉圓領對襟褂子,看起來既莊重又明亮,梳理地一絲不亂的圓髻上戴著一對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耳邊掛著一對赤金鑲南珠墜子,上面的南珠個個足有蓮子米大小、在冬日的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體形微豐、慈眉善目,喜慶的圓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觀之令人感覺親切。
夏夫人遠遠地看到喬梓瑤和喬梓璃,便溫和地笑了笑,笑著招手示意喬梓璃上前,一面把一掛紅通通的翡翠平安串遞給了喬梓璃,口中笑道:“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