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拉的跌坐在沙發上,手掌劃過腰線,往裡一收,便將她整個人環進懷裡。再度抬眸,方才的陰鬱一掃而空,海島正午絢麗的陽光毫不吝嗇的將俊美逼人的五官描摹,下頜的線條犀利,“我們是夫妻,所以不必瞞她。”
植村的臉色不受控制的一僵。
本質上他們應該是同樣的人,要能夠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立足,真實和虛幻交織的世界裡,互相防備、刺探、諷刺、坦誠、建議層出不窮,誰都不曾真正敞開內心。即便有了弱點,也要將它掩埋在內心深處不被人窺見,方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個男人這樣坦蕩,究竟是太過自信還是真的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不管是哪種,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在最繁華卻也最冷酷的銀座,沒有人會記得失敗者,人為了榮華富貴,為了滿足內心的慾望,什麼都可以拋棄,這是很久之前他最親的人親手教會他的道理。在以利益為紐帶的聯姻裡尋找愛情是虛妄的,跡部景吾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一點。
他抬眸定定看向眼前這兩人,絲毫沒有受制於人的緊張和不適,僅僅是相互依偎的坐在那裡,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享受默契,氣氛迥然不同,彷彿瞭然於心。
或許他只是嫉妒,或許……他真的有些喜歡水萌。諷刺似的勾勾唇線,植村元佑起身,將一張光碟推入跡部的電腦裡,輸入密碼,螢幕上很快就顯現出
69、第六十九章 抽絲 。。。
了那日他和大澤在包廂裡交談的情景。
跡部抿緊了唇,眼神冰冷。那張慣於用意氣風發來隱藏所有情緒的面孔,此時閃爍著令人心顫的冷酷。水萌嚥了口唾沫,不是沒聽過豪門裡的勾心鬥角,跡部霸道的作風也的確易遭人怨恨,可到底是外甥,下這樣的狠手,他就沒考慮過妹妹惠理子的感受?
“看來有人巴不得本大爺早點死,啊恩?”跡部輕點淚痣,嗤笑了下,隨即冷冷的問,“大澤耀葉許了你什麼好處?”
“跡部財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常務董事的位子。”植村並不諱言,笑的人畜無害,把電腦推過去,“你舅舅可是很大方。”
“本大爺的命只值百分之十?”輕蔑的語氣滿是不屑,跡部抬手關掉影片,扔了滑鼠懶懶往後靠,“如果是超過百分之三十,你可以考慮一下。”
水萌的眼神,有一點點無奈,但更多是擔心。她看向植村,這男人出賣了他的盟友而改為選擇跡部作為合作伙伴,目的究竟是什麼。
跡部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手指敲了敲桌面,“說說你的價碼。”透過慈郎他的手裡已經掌握了很多大澤在紐約分部套取資產的證據,正好這段影片就是等待的契機,大澤二十年的經營已然毀於一旦。
“你們甥舅之間的恩怨我不管,”植村攤手,很好說話的樣子,唇線愉快的上揚,“我要的是跡部惠理子的那份,價錢你儘管開。”
他口裡說出的名字,跡部和水萌均是一滯。
跡部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犀利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的深意掃過去,時間在靜默的縫隙裡一點一滴流淌,隔了許久方才冷哼了一記,“你的胃口也不小,本大爺憑什麼要答應你?”
“明人不說暗話,跡部總裁何須裝孝子?”他低笑,端起茶杯輕輕吹開嫩葉,翠綠的葉片凝在玉色杯底,竟似絲絲冒著冷氣,語調溫潤,內容卻足夠驚悚,“殺雞儆猴做給誰看,不是跡部夫人,難道會是老太爺?”
明明是盛夏時節,卻有冷氣低低盤桓。
跡部的片刻沉默,在水萌眼裡就等於預設。他們母子之間的氣氛,確實是不尋常的,表面和善下的暗流湧動,儘管她並沒有見過惠理子幾次,可是那種感覺,跟跡部在爺爺面前,是完全不同的。
難道跡部裝GAY是因為……水萌心裡隱隱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