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不由煞費踟躕,左右為難。
卻聞身後李黑向唐賽兒笑道:“你師父的那幾手把戲,倒真唬人,改天唐姑娘也露一手‘撒豆成兵’的本領給咱們見識見識。”
唐賽兒四下一望,確定師父領著王弘道、簡金章遠遠走在前面之後,才撇了撇嘴角,低聲道:“甭提了,還撒什麼豆呢,連最普通的剪紙人兒,師父都不肯教,無論怎麼求他都沒用……”
赫連錘笑這:“那可是你師父為你好哇,姑娘家亂學什麼剪紙人兒,萬一剪個老公藏在房裡,怎麼辦?”
唐賽兒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左雷哼這:“總比剪個娘子藏在房裡,弄得雙腳發軟好得多吧?”
赫連錘一經提醒剛才與“醉花娘子”蘇玉琪的那段旖旎時光,立刻心亂如麻,只差沒大哭出聲。
唐賽兒不知他們胡說些什麼,兀自咭咭呱呱的道:“師父不但不肯教我,連師兄都不肯教呢,只教他們武功,卻把法術藏著當寶……”言語之間頗有不滿的意思。
羅奎馬上接這:“那天我們跟師父說,有個張三丰公公能把咱倆分開,那知師父還沒聽完就大發脾氣,說那張公公沒安好心,以後再也不許別人碰我們……”小兄弟倆同騎一馬,羅全手控□繩面向前方,羅奎便非得面向後方,伸手扶著馬屁股,一顛一顛的甚是難過。
左雷又連聲冷笑:“你師父當然不準人家把你們分開,他根本是把你們兩個當成……”
突聞唐賽兒一聲驚呼:“四師哥,你肩膀怎麼了?”
眾人藉著微弱星光凝神看去,只見帥芙蓉左肩鮮血淋漓,顯是他剛才牽馬出院的時候,曾與金龍堡眾有過一番格鬥。
帥芙蓉一聳肩膀,笑這:“沒什麼,小傷。”
唐賽兒氣急敗壞的馳近他身邊,將身一躍,落在他的馬臀之上,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巾,仔仔細細的把他的傷處包裡起來。
鐵蛋偶一扭頭,卻見“病貓”林三正策馬賓士在自己身旁,怔怔望著唐賽兒的一舉一動,滿臉都是落寞黯然之色。
鐵蛋心中一緊,尋思道:“這個喜歡那個,那個卻偏不喜歡這個,偏要喜歡另外一個,為什麼人世之間老有這許多糾纏不清的事兒?”
待要向心中搜尋佛經上的解答,卻連半句也想不起來,反而憶起自己和秦琬琬在一塊兒時的種種情景,不由暗忖:“小豆豆可又喜歡誰呢?桑夢資?建文太子?還是……”他有點不敢住下想,卻仍然忍不住想了出來:“還是喜歡我?”
念頭這麼一轉,就好像立時破除了心中的一道障礙,所有隱藏在背後的東西全部一古腦兒流洩出來,使得他心頭又甜又酸,明知是妄念來襲,卻偏不想逐去,忖這:“來時自來,去時自去,一心想要離相,豈不也是著相?”當下理直氣壯的繼續尋思:“若說我不喜歡那妖怪,可真是騙人,喜歡就喜歡,即便是佛祖又能拿我怎麼樣?”
想到如此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秦琬琬的面,心中不禁大痛如絞,一咬牙關,勒住馬□,翻身下地,朝徒弟們揮了揮手。“我回‘三堡聯盟’去了,你們要上那兒?”
大夥兒只當他又想去和秦璜拚鬥,都面有難色,唯獨左雷毫不猶豫,帶轉馬頭,這:
“我跟師父一齊去。”
鐵蛋皺皺眉毛,還未答言,卻見一條白影猝然落在自己面前,陰森森的哼這:“小子,想走?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說。”卻是“萬朵運花”韓不群。
鐵蛋剛才眼見這老頭兒連施邪法,對他全無好感,老大不客氣的這:“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與我有何關係?”
韓不群嘿嘿冷笑兩聲:“你故意挑起咱們‘白蓮’東宗與‘金龍堡’之間的嫌隙,究竟有何圖謀?現在卻想不做交代,一走了之,世上那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