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嗎,格林德沃先生?”
“呵……盧修斯,你知道那石頭現在在哪裡嗎?”
“在哪裡?”
雲霧繚繞的斯諾登山頂,面朝波濤澎湃的聖喬治海峽,金髮男子淡淡一笑,緋色長袍被猛烈的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夕陽下,無人能敵的絕世風采如迸濺的純白浪花般綻放。
“在我心裡。”
浪花猛地撞擊在深黑礁岩上,無數晶瑩水滴四散潰逃。
蓋勒特?格林德沃望著對面少年一瞬間蒼白了的臉色,轉過頭哈哈大笑。
“這樣,你還要麼?”他笑問。
“這樣,你肯給麼?”盧修斯咬了咬牙,迎面反詰。
“為什麼不?”
蓋勒特輕撫著銀色的老魔杖,微微眯起了眼,睥睨地哼了一聲,“所謂命運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用來給我們打破的,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謝謝您……”良久,盧修斯才喟嘆著低語,他神色複雜地端詳著眼前含笑的男子。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黯淡地垂眸,最後一次,無比清楚地親身感受如此光芒四射的生命……
“先生,您知道嗎?其實裡德爾所做的那些魂器並不是真正的魂器。”
“那是什麼?”
“他假造魂器,來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在薩拉查?斯萊特林面前,他想以此為自己的人格留一條退路。”
“看來,我和亞倫西斯的猜測沒有錯。當年梅洛普就是因為血脈中薩拉查的甦醒而選擇了拋夫棄子,走向死亡。”
“確實,任何人都會覺得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如果他們親眼見過他身體裡的薩拉查本人便不會這麼想了。”
“本人?哼……那哪裡是本人?!那根本就連一枚靈魂都算不上!只不過是那個人……那個人無比恢弘的理想罷了。”
“也許吧,但不可否認地,裡德爾正在與這個所謂的‘理想’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這種情況已經有多久了?”繁茂的□上,蓋勒特停住腳步,嚴肅地問。
“多久?”盧修斯嘲諷一笑,“大概是在他第一次擁有魔杖那時起吧……也就是,七歲時。”
“那麼久?!”蓋勒特震驚了。
“是啊……他獨自一人,壓抑了這個‘怪物’那麼久……日日夜夜活在這個‘怪物’的監視之下,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每一點滴的魔力進步,都會帶給那個‘怪物’能量,偏偏,他又是那樣一個渴求知識的人。”盧修斯將目光投向山野茫茫的遠方,“近些年,他表面上與那‘理想’達成一致,大範圍的召籠純血統巫師……你知道,那‘理想’的最大一個支柱就是古老的純血統們……我一直在懷疑。也許裡德爾他馬上就要大開殺戒了,只要時機成熟,他便會毫不留情地殺死這幫腐朽古老奢靡的純血統——斬斷那‘理想’的信望。”
“你是說,這便是他組建……組建食死徒的用意?!”
海風呼嘯中,盧修斯慘然一笑,“食死食死……外人皆道取的是‘征服死亡’之意。其實,裡德爾他真正想要透過這名字表達的,恰恰是截然相反的‘自吞死亡’之寓啊!而我——盧修斯?馬爾福,絕對要阻止這最壞的情況發生,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放棄生命的計劃,即使……即使要為此犧牲教父您……也在所不惜!”
醫師手記
§1
“哦……那是卡拉多克?迪爾伯恩。拍這張照片之後六個月,他就失蹤了,我們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屍體……”
——阿拉斯托?穆迪指著鳳凰社集體照對哈利說。
在磨白卷邊的老舊相片中,一個臉型削瘦、眼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