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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薇薇安並不知道,在她目所不能及的地方,萬年凍土被陽光融化之時,魔族的重灌鐵騎如驚濤駭浪蓄勢待發,魔族騎兵們身後漆黑的披風在來自人界的狂風中飛揚,□的高大騎獸雙眼冒著紅光,從鼻孔中噴出粗氣,四爪落地時捲起厚厚的泥土,對人界的方向呲開了森森獠牙。
“里昂?”薇薇安非常不安,因里昂遲遲不回答她的問題,她湊上前去,拽了拽里昂的胳膊,“你怎麼了?”
薇薇安從未看過里昂現在這個模樣,在那短短的一瞬,竟讓薇薇安覺得這個男人表現出了他從不示人的軟弱一面,是的,里昂顯得很脆弱,他的手指甚至在發抖,薄薄的唇緊緊抿著,眼中有一絲茫然無措,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一樣,或者說,更像是一個孩子在危險的叢林中迷失了道路。
“里昂,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見里昂如此,薇薇安相當害怕,她使勁推了推里昂,同時提高了聲音。
被薇薇安推了幾下,里昂如同被驚醒一般,突然轉過了頭來,他眼中的黑色漸漸褪去,恢復成了(非。凡。論。壇。夏。末)那如同陽光一樣燦爛的金色,“沒什麼,只是魔王逝世了,我有點驚訝。”他淡淡地道:“拉梅西斯是魔族皇室的喪鐘,魔王死亡之時就會被撞響。”
里昂這麼一解釋,薇薇安立刻有些明白了他為何失神,如果賽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魔王就是里昂的親生父親,也難怪他如此失常了。不過魔族之王的死訊,對人類來說還真不能說是壞事。這樣一來,身為王子的賽特肯定會繼承王位,估計也是沒時間到她這兒來的,她跟著里昂逃走的成功率非常大!
薇薇安暫時放下了心,吐出一口氣,說道:“前些天在他們的宴會上,我就覺得那個魔王病得快不行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去世了。”
“病?”里昂諷刺地笑道:“只怕不是病,是用命交換封印罷,為了他的兒子,他可真是不遺餘力,視死如歸啊。”
薇薇安聽他話中有話,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提起他和魔王的關係問題。
雷頓?菲利斯多?洛西迪歐?阿特洛?路西斯魔王陛下與王后陛下的葬禮同時舉行,依陛下生前所言,儘管他不能親自用亞法大陸的生靈與鮮血滋潤浸透魔域凍土,但他希望自己的葬禮在陽光下舉行,而他的棺槨,也將埋葬到陽光最為明麗的地方。
沒有哀樂,沒有哭泣,拉梅西斯魔神殿的鐘聲停息後,雄壯的軍樂為前任魔王送葬,肅穆而悲傷。
脆弱的花朵在魔域是無法生長的,魔王的墳墓上開滿了黑紅色的荊棘之花,這種生命力頑強的植被喜好寒冷,但也並不拒絕那突如其來的陽光,這讓禮儀大臣大為鬆了一口氣,要是雷頓陛下的墳塋上,荊棘之花因為陽光而凋謝,只怕第一個罪責難逃的就是他!老頭暗中觀察那黑色花朵在陽光下的狀態,並沒有顯出哪怕一點點敗落之意,他這才抹了抹額上的汗,看向魔族新的王者,王位的唯一繼承人,賽特殿下,不,很快,就要用陛下來稱呼這位年輕的王族了,毫無疑問,他即將加冕為魔王。
賽特一身戎裝,他並沒有穿著代表王族高貴血統的傳統王袍,他很清楚,父親更加希望他代表著魔族大軍統帥的身份送自己最後一程,(夏‘末’購‘買)這是他與父親的承諾,更是對上一任王者的承諾,承諾著責任,復仇,以及屠殺。他甚至沒有空隙去看心愛的女孩兒一眼,儘管他無法真正做到放棄薇薇安,但至少在父母活著的時候,他不能表現得太在乎一個人類少女。
現在不是與女人卿卿我我的時候,哪怕物件是薇薇安也不行,送走了魔王與王后,賽特便要完成加冕王位前的最後一次出征,以王子的身份,用人類的鮮血染紅祭旗,以勝利來祭奠前任魔王,這並不是必須的程式,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