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霜小聲地對時歡說:「母子倆又打起來了,幸虧這門隔音,不然整個小區都聽到他們那不堪入耳的話了。」
時歡心裡有些難受,梁曉霜又說:「傅臣這樣的孩子,以後娶媳婦都是困難,沒有人願意把自家女孩嫁進這樣一個家庭,他又不學好。」
時歡的手一頓,沒有答話。
梁曉霜又說:「你以後少和他往來了。」
不一會兒小區裡就來了警察,警報拉響了。
梁曉霜還問:「怎麼會來警察?」
時歡沒說話,起身出去樓道里看,警察很快上來敲響了傅臣家的門。
時歡看到渾身是血的傅臣從門裡走了出來,警察湧入,發現屋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摔壞了。
電視機,風扇,玻璃杯都碎了一地,屋子裡像是遭了賊。
中年女人也渾身是血地坐在地上。
時歡被傅臣嚇到了,傅臣只是看了時歡一眼,很深的一眼,轉身再沒看她。
時歡站在那裡看傅臣,突然覺得他們的距離像是隔了幾個世紀。
傅臣總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和小歡寶做同桌,一起讀書。
他試著原諒自己的母親,試著去擁抱這殘缺黑暗的世界,可是他的希望再次破滅了。
他母親想讓他死,她憤恨的眼神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母親看兒子,像仇人。
他其實,想要和母親和解,想要原諒她多年來的不聞不問和冷漠。
可是,他錯了,錯的好離譜啊。
他不需要任何同情了。
他站在那裡,看著警察把佟琳從血泊裡扶起來,那血是他的。
這個世界終究是將所有的傷疤和醜陋都給了他。
傅臣伸手給警察,冰涼的手銬戴上了他的手腕。
他再沒看時歡,當他的傷口被血淋淋撕開,暴露在她眼前的時候,傅臣終於明白,自己和時歡,隔著的距離,比宇宙還遠。
梁曉霜喊時歡:「歡歡,吃飯,下午還要考試。」
時歡看著傅臣良久,終究是說了一句:「傅臣,老師說,你可以補考,我在學校等你。」
傅臣沒理時歡,和他母親一起被警察帶走。
時歡時常想,作為一個母親,得多恨自己的丈夫,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種狠手。
傅臣再殘忍,再不是人,他也不會對自己的母親動手。
到底是誰錯了?時歡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傅臣從來都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人。
他沒被這個世界溫柔對待過,命運以最疼痛最殘忍的方式親吻了他。
原來命運一直都很殘忍,她不是最慘的,傅臣才是。
第7章 就愛聽她的話
班主任老劉是帶物理的,星期三下午是物理自習,講題講著講著他就理所當然地開起批判會來了。
他指著剛考完的月考卷子,狠狠地用黑板擦在黑板上敲了敲:「這些題我跟你們沒講過嗎?我估計講了不止三遍了吧?同型別的題還能給我做錯!你們是豬腦子嗎?!」
同學們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老劉又指著時歡道:「時歡你給我也沒做完,我還特意看了一下你的卷子,就這道題沒做完,原本可以拿滿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怎麼回事。」
全班同學面面相覷,心想,老班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人家學霸就丟了幾分都要挨批評,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老劉批評排名比較前面的幾個好學生時,教室門突然被踢開,大家都嚇了一跳。
紛紛將目光轉移到教室門口,只見傅臣懶懶散散地站在教室門口,甚至連報告都沒喊,就往教室走。
少年眼裡有些懶散和不屑,高大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