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麻子生性好賭,妻子不堪忍受他的好吃懶做,早早便離婚離開,留下生育的一子三女,張家的二姑娘名叫張翠萍,上有一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
張麻子成天不務正業,靠打零工與貧困補貼度日,口袋裡稍松泛了些,便直奔賭桌。
唯一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早早輟學南下,已多年沒了音訊。
張翠萍比梁波小兩歲,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她長得很漂亮,如同一朵出水芙蓉。
由於身子弱,張翠萍無法同村裡其他姐妹一樣外出務工,這一點令她父親張麻子頗不滿意,於是早早輟學在家的她,包攬料理全部家務,照顧年幼的妹妹的責任,企望能博得一點父親的好感。
由於自小缺乏專業治療,隨著年歲的增長,張翠萍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後來發展到時常暈厥,但她家既沒錢,也沒心為她治療,依靠著簡單的“速效救心丸”,她在家裡殘喘著度日。
“鬼媒人”尋來張翠萍的照片給老梁夫婦,照片中的女孩有一頭烏黑的秀髮,臉龐更是生得明目皓齒、十分可人,夫婦倆很滿意,嘆息著若不是冥婚,兩個孩子健健康康地能成婚那有多好。
得到肯定回覆的“鬼媒人”,美滋滋地前往張麻子家“說媒”。
他先是將梁家許諾的“彩禮”和酬金對張麻子一陣宣傳,再是將張翠萍與梁波的生辰八字是怎麼契合,陰婚配成後,對張家人怎麼怎麼好,指定發大財之類的,天花亂墜吹噓了一番。
直說得張麻子心癢癢,特別是那筆不低於活人婚配的彩禮,令他十分動心,這張麻子外欠不少賭債,若有這筆錢,不僅能還清賬,還能好好逍遙一陣子呢。
篤定主意後,他滿意答應了“鬼媒人”為梁家請託的婚事。
可沒想到的是,梁波“放棄治療”回到家,身體竟漸漸好轉起來;沒多久便脫離了生命危險,而張家的二姑娘,因心臟病復發,卻已悄然離世。
樸實的老梁夫婦,惦念著也算緣分一場,僅託“鬼媒人”向張麻子討回了酬金和一半的彩禮,想著之前只為張翠萍準備了新娘的“秀禾服”,他們還出錢另為她購買了入殮的服飾,有始有終,也算了卻一段緣分。
可就在張家女兒安葬的一月之後,梁波的背部開始長瘡,起初僅如黃豆般大小,逐漸紅腫後竟慢慢長至了碗口大,還伴著劇痛和潰爛;到後來竟還長出“黑毛”,可憐身體剛恢復不久的梁波,又重新臥病在床……
這顆毒瘡常常疼痛發作,梁波被折騰得虛弱不堪,老梁夫婦相顧垂淚,不知兒子究竟是招上了什麼黴運,也去城裡求醫問診過,療效卻是甚微。
時間在水深火熱中漸漸過去快三年,彭嬸子亦逐漸懷疑梁波是不是招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她也會隱隱想起之前那場未了的冥婚。
可又無法理解這樁未成的姻緣和梁波的病症有什麼關係?直到我們三人在此借住,她從黃雪嬌與我的對話,猜測我或許有“那方面”的本事,遂試探地請我幫她的兒子瞧一瞧。
聽罷梁大叔夫婦的陳詞,縈繞我心中的有兩個疑問:一是即使張家配了冥婚,張翠萍因疾病而死,為何要害加害梁波,二是現在仍未可知,人面瘡裡的鬼魂,是不是張翠萍。
要解開這兩個疑問,那麼有必要找到張麻子。
對梁大叔說明情況,他點頭應允:“孩子,俺可以給你帶路。”
彭嬸子仍需臥床休息,我寬慰了她幾句,讓她好生休息,我會盡力處理好。
她眼眶泛紅地點頭:“閔同……不,閔師父,俺信你!”
齊相宇默默地尾隨在我身後,我勸阻著:“你別跟著,就在家裡等吧。”
他堅定搖頭:“不行,這裡是異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再說蒙教授把你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