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箱畫著我的畫卷,令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星兒,本王自去年中秋,皇后娘娘於宮中專設宴請世家的賞月宴一睹佳人,便一直傾心於你。還請千萬不要推辭本王的心意。”
蘭郡王有些急切地說,語調裡仍有一點皇家的居高臨下之感。
我深施一禮,不卑不亢道:“王爺,閔星兒萬分有幸,能得王爺的抬愛。但我已心有所屬意的良人,沒有此等福分再讓王爺垂青。星兒也誠心誠意地祈願,王爺能娶得溫良靈秀的名門淑女。”
沒承想如此直白的拒絕,蘭郡王怔怔地坐在書案旁。
沉默片刻,他無力地抬抬手,疲憊地用手指揉搓緊閉的眼睛,語帶沙啞:“本王亦悉知,閔大小姐。你走吧。”
我再次向他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日子恢復了似乎如常的平靜,約一月有餘,慕容霜終於在一天夜裡出現在了星喬院。
見他俊美的容顏有些倦意,我心疼地緊緊抱住他。
“本座此番離開太久,心裡亦十分思念星兒,戰事還未妥停,但我著實想你,所以今日來了。”他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撫上我的臉,柔聲低語道。
我知道,與慕容霜的事必須儘快定下,否則還會有事端。
可主動對相愛之人提起這事,身為世家女子,我臉紅地有一些難以啟齒。
他將我抱在他的膝頭:“怎麼啦?星兒是否有話對本座說?”
我低下頭,揉搓裙襬的衣角,心想蘭郡王的事就不告訴他了,以免在他本就忙累的這個時候給他添亂。
我羞澀地聲音極小開口了:“我,我想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爹孃提親呢?可以稍快一點兒嗎。”
說完我的臉爆紅。
他一愣,隨即笑著擁我入懷:“我的星兒想快一點完婚,是本座的不是。近來被戰事煩擾,沒有考慮到三書六禮的程式走完也需要一年有餘,在你生辰之後的六月,十九那日是難得的黃道吉日,那一日本座親自到府上納彩,如何?”
我甜甜地衝他笑了,快樂地一個勁直點頭。
與龍烈靳越的戰事還未完結,慕容霜自那以後,過來的夜晚也是少數。
又是一年的端陽來臨,我十七歲了。
想到蘭郡王的事情,以及他的妹妹—貴女圈有名的阮霞郡主,現階段恐惹是非,靜待慕容霜來我家提親即可,於是對爹孃提及,今年的生辰便不外宴了,我們自家人聚聚便好。
生辰過去,六月已至。
隨著提親之日的臨近,我的心又是羞澀又雀躍,待十九日後,我便是已定親的人了,想到日夜伴著爹孃的時日會開始倒計時,我又萬分不捨。
但慕容霜告訴過我,若我不捨爹孃,可以長住在京城,那麼我還是可以三天兩頭回孃家來的。
外在跡象依舊平淡若水,只有我每日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擔憂,一會兒又羞澀,更多的還是親事踏上議程,對能夠與相愛之人白頭偕老的喜悅。
可就在這時,孃親接到阮霞郡主所發的帖子,邀請我六月十一,去尉湖邊赴她親設的賞荷宴。
我是一萬個不願前往,但阮霞郡主似乎料到我有意推辭,竟差她的母親,長公主身邊從宮裡一路隨伺的高嬤嬤親自登門遞上帖子。
高嬤嬤是宮內的老人,自小服侍長公主,出嫁也一路跟隨。
即使在當今聖上面前,也是能話語兩句的。
大局為重,我只得恭敬應承,並送上賞銀。
高嬤嬤接過賞銀,雙眼笑成一條縫:“老奴早就說過,閔大小姐顧全大體,知書達理,是世家小姐裡一等一的人物!”
十一日,桃桃隨我去尉湖邊赴宴,尉湖是京城盛夏賞荷最佳的地方,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