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些歡聲笑語,沈紫言的目光不由落在對面沈紫諾的屋子裡,望著那黯淡的燈光,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想到父親對沈紫諾的親事遲遲沒有音訊的事情,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煩意亂。
墨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是低低一聲嘆息,“小姐……”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沈紫言已笑道:“無事。”頗有些粉飾太平的意味。
沈紫諾十八歲的生辰就要到了,這個年紀為人母的大有人在,而沈紫諾不要說是嫁人了,關於婚事的事情就連提都沒有提起,韶光易逝,再過個一兩年,沈紫諾可就真的是老姑娘了,到時候說親更是難上加難。沈紫諾還是沈家的嫡長女,這樣渾渾噩噩的,沈紫言想到自己的未來,心中生出一股濃濃的寒意。
送走了杜鵑,沈紫言對墨書說道:“我這個繼母,我當她是個聰明的,原來到底是我高看她了。”捧殺這種招數,在哪個內宅裡沒有見過。原本也是不足為奇,可又要捧殺,又要人家記住她的賢名,也太過貪心了些。
若真是送些名貴的物事就能將沈青鈺引入歧途,那隻能說是沈青鈺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碰到些稀奇的勞什子就找不著北了。可沈青鈺生於金陵,長於金陵,從小富貴鄉里長大的,什麼沒見過?這可是天子腳下,什麼珍奇的東西沒有?
柳氏也低估了沈二老爺的心思,他雖不管內宅之事,可不代表會被這種拙劣的招數矇蔽,當真以為柳氏喜歡沈青鈺。相反,沈二老爺對沈青鈺的嚴苛眾所周知,又哪能容得下有人存心捧殺沈青鈺?
沈紫言微微一笑,“既然我這母親想要讓闔府都知道她對二少爺的心意,那我們做晚輩的總不好攔著,總要推波助瀾一回。”墨書抿著嘴笑了笑,沒有做聲。
第二日,沈紫言卻聽到訊息,李閣老親自來拜訪沈二老爺。聽到這個訊息時,沈紫言正坐在窗前梳頭,愣了一愣,心裡到底有些不安,吩咐秋水:“你去打聽打聽,李閣老來時,到底是怎樣的光景。”李閣老與沈二老爺說些什麼,自然是不可能叫人知道,可從一個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秋水忙應了。
“他們說,李閣老來的時候春風滿面的,走的時候也是面露喜色。”秋水看著沈紫言,說道:“想來應該是心情極佳。”那就是好事了,沈紫言鬆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
誰知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到了下午,宋閣老又到訪,沈紫言頓時撫額,望著秋水笑道:“今日這都是怎麼了,撞到一日去了。”秋水照例是去打聽了一回,“宋閣老面色始終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端倪,要不,我再去司房打聽打聽。”司房是專管迎客送客的,該看的更清楚才是,沈紫言搖了搖頭,“就此打住吧,我們這樣來來去去的打聽,在旁人眼裡,成什麼樣子”閨閣裡的女兒家打聽父親同僚的往來,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秋水也沒有堅持。
沒過幾日就傳出了訊息,說是宋閣老的孫子,李閣老的兒子,都有意求娶沈家大小姐沈紫諾。沈紫言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不管能不能成,總算是有了說親事的跡象,這是好事。兩個都是閣老,也不知沈二老爺要如何抉擇。
沈紫言就命隨風出去打聽一回,原來宋閣老的嫡長孫與沈紫諾年歲相當,宋閣老前幾日來拜訪沈二老爺,正是為了這嫡長孫宋淳的婚事。而李家求娶沈紫諾的是李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