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拂,道路兩側的樹木蓋滿了白雪。
寂寥的大地上,一片寧靜,幾條夾著尾巴的野狗,似乎在啃食著什麼。
天空中的飛鳥,從樹梢上劃過,輕輕的落在雪地之上。
“嗖!嗖!嗖!”
幾聲箭矢破空而來,幾條野狗當即被貫穿了身體,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一些野狗紛紛嗚咽著向四周逃去,可在這精準有力的箭矢下,野狗們被一一射殺,傷口流出的溫熱逐漸將冰雪融化。
這時,斥候們從林中走出,望了眼冰雪下被啃食的屍體。
雖然早已經司空見慣,但是斥候們仍然有些無法接受。
斥候們嘆了口氣,繼續向前打探著道路。
韓玄率領著大軍,順著官道而來,平坦的官道上,一隊望不到頭的軍隊,正押送著從南郡送來的物資,跟在韓玄身後向南澗進軍。
越靠近南澗,道路兩旁的屍體越多。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
還有手持兵刃的盜賊、流竄至此的亂軍,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被歸義軍先鋒軍殺死丟棄在路邊的郡兵。
不管是冰雪的摧殘,還是戰爭的殺戮
不管是歸義軍、盜賊還是郡兵。
這場包含著天災和人禍的殺戮在這片雪白的大地上,平等的摧殘著上面的每一個人。
便是來自獨孤家的郡兵,也照樣不能倖免,同樣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自從歸義軍拿下褚方郡,政務堂、巡防營、學堂、訓練大營紛紛入駐。
有了這些政務機構的入駐,土地釐定、人口清查、學堂建設、軍營訓練、律令建設等各方面的事務,迅速在褚方郡確立起來。
不多時,整個褚方郡的局面就煥然一新。
而在這個時候,北地爆發了一場十年難得一遇的大暴雪。
那時褚方郡內部已穩,內政也是有條不紊,內部的問題已經不需要鎮海將軍府操心。
為了把握戰機,韓玄與雷傷商定對南澗郡發動了進攻。
同時命令南澗潛伏的懸鏡司與地方上的義軍配合先鋒軍的行動。
但是讓韓玄、雷傷兩人不曾料到的,一場大暴雪下來,除了那些貴族們居住的大城,官吏們竟然沒有做出絲毫的舉動,就任由寒冷席捲了整個南澗大大小小的村落。
一場嚴寒下來,盜賊、村民、就連不少郡兵都被凍死了不少。
在這種情況之下,先鋒軍兵團的進攻勢如破竹。
只是一轉眼,南澗就被歸義軍啃下了一角。
這次韓玄特地徵調物資前來,除了一部分是用來補給前線的先鋒軍,另一部分則是為了那些被暴雪摧殘的村落,還有身處後方的義軍部隊。
韓玄剛前進了一段路,斥候就帶著幾個人來到了此處。
正是來自附近村落的族老和幾位義軍的兄弟。
那領頭的族老上了年紀,腿上似乎也有傷,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來到了韓玄面前,行禮拜見。
族老剛想要抬頭恭賀韓玄的勝利,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整個人只是哆嗦著,眼神也時不時的瞟向身後的村落。
韓玄看了眼遠處的村落,詢問道。
“村民的情況如何?受災情況嚴重嗎?”
問題接連下來,族老顫抖著伸出手來,指著遠處的家回答道。
“那~”
可沒等他的話說出來,只是又嗚咽了一下,聲音就像是剛才被射殺的野狗一樣。
他比劃著手,想要說話,可幾個大呼吸之後。
話還是沒能說出來,眼淚卻不斷地滑落,最後他用手捂著臉哭泣了起來。
族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