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不要再想了。他對她那麼好,她不該這樣想他。
沈令善隨魏嬤嬤她們一道回去戲臺邊看戲,坐下的時候,就朝著範氏那邊看了一眼。範氏就坐在婆婆葉氏的身邊,衝著她微微頷首。沈令善點了頭。
之後蕭太后也回來了。眾人紛紛起身相迎,行禮之後,蕭太后倒是問她:&ldo;休息的如何?哀家懷衡兒的時候,就喜歡吃酸棗糕,便特意讓人給你拿來一些來,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rdo;
沈令善一直記著江嶼的話,宮裡的東西,能少吃便儘量不要碰。這會兒見蕭太后如何客氣,自然沒有辦法拒絕,便拿了一塊嘗了嘗。
然後笑笑道:&ldo;酸甜可口,的確挺好吃的。&rdo;
蕭太后也笑了笑:&ldo;你喜歡就好。&rdo;又說,&ldo;江大人對衡兒忠心耿耿,這些年可謂是勞苦功高,哀家看著他有妻有兒,心下也十分寬慰。&rdo;
沈令善便道:&ldo;這些都是妾身夫君應該做的……&rdo;
還想說些什麼,待看到蕭太后微微敞開的衣領,沈令善的眸子忽然頓了頓。蕭太后五官雖然不出挑,可這一身肌膚卻欺霜賽雪,好像回去一趟,這宮裝也換了一身,而此刻……這衣領之下的肌膚上,竟然有幾抹紅痕!
成了親的婦人,哪裡不懂這些?
這樣私密的位置,曖昧的痕跡……那分明是男女親近之後才有的。沈令善將手中的酸棗糕攥緊了一些。可是先帝已逝,蕭太后是個寡婦,又是這樣的身份。
沈令善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想到了江嶼……還有之前流傳的,江嶼和蕭太后之間的事情。
她怎麼能這麼想他?
沈令善吃了一口酸棗糕,心裡就更亂了。
而且剛才,江嶼好像的確往後宮的方向去了。
好像女人都是這樣,一旦抓著一個點,有了一絲絲懷疑,就會想很多很多。這種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一切都是她憑空亂想,可聯想起兩人的舉止來,就覺得有跡可循,且順理成章。
在看蕭太后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了。
一直到壽宴結束。
小皇帝對蕭太后這位母后甚是孝順,這場壽宴辦得十分熱鬧,可沈令善卻是沒有心思欣賞。一直到和蕭太后道了別,離開皇宮……
江嶼被幾位大人簇擁著,朝她走來,人群中鶴立雞群,而後走到她的面前,牽著她的手和她一道上了馬車。
謝家的馬車也在邊上。黑漆平頭馬車內,裡面的小男娃探出了腦袋,露出一張白嫩的小臉,朝著不遠處那輛朱輪華蓋車一指,問身邊的父親:&ldo;那是誰?&rdo;
謝修抬眼看去。便看到江嶼和沈令善,就和兒子說道:&ldo;是江大人和他的夫人。&rdo;
原來她就是江大人的夫人啊?小小年紀的謝澈眨了眨眼睛,然後和父親說道:&ldo;澈兒剛才在御花園看到她了。爬樹的時候,她讓我下來……長得挺好看的,怎麼是江大人的夫人?那位江大人,不是壞人嗎?&rdo;
壞人?
謝修的唇稍稍彎了彎。就算再壞,對沈令善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就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腦袋:&ldo;又去爬樹了?&rdo;
啊?無意間說漏了嘴,謝澈忙道:&ldo;澈兒不敢了。&rdo;在外面再囂張,對自己這個父親,他是從來都不敢忤逆的。
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