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氣質尊貴,很快拿出了富貴人家會用的玉扳指來。
“不是這種。”司馬熹瀚微皺了皺眉,指向一個戒環很細的銀質戒指,“是這種。”
掌櫃很快又拿出了另一堆戒指來。司馬熹瀚認真的看了許久,拿起一枚璀璨奪目的金鑲玉戒指,然後問身旁的夜雪:“這個怎樣?”
此刻,男子的表情就像個認真的孩子,帶著樸質的單純和滿足,望著戒指的眼裡,含著深深的柔情。夜雪忽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開心和疼痛同時在心裡相交翻滾。開心男子的開心,疼痛自己的疼痛。他努力沉靜下來,也認真的看向眼前的戒指。“嗯,這個是很奪目很漂亮,但我覺得,碧染也許會更喜歡那個。”夜雪指向另一枚,誠懇的道。
順著夜雪的手指,司馬熹瀚看到一個鑲嵌了細碎碧色寶石的戒指靜靜躺在那裡。通透靈動,折射著幽冉醉人的流光。
“這位公子真有眼光,這件物什可十分稀罕,上面的寶石還是用最好的貓眼做的……”掌櫃跟了過來,絮絮叨叨的補充道:“只不過,這個東西是一對兒的,若是客官看中了,必須得把兩個都買下來才行……”
“我要的就是一對。”司馬熹瀚的眼睛驀然明亮奪目,老掌櫃也為之一震。男子望著那個戒指,不掩飾對它的喜歡,淡淡道:“就要它們了。”
身後的暗衛立即向前一步,準備付賬。夜雪在一旁靜靜站著,望著男子微帶笑意的側臉,強忍著莫名的難受,也微微笑著。他低下頭,看到了一個極小的玉墜,是一滴淚的形狀,由墨玉做成,通體漆黑,卻讓人感覺明澈又深邃。
形狀是如此簡約,可夜雪一眼就喜歡上了它。他呆呆看了會,待回過神來,發現男子已經開始向門外走去,表情微帶焦急。夜雪知道司馬熹瀚是在惦念著沈碧染,他趁著他睡覺的空當出來,心裡卻時刻也放不下他。
夜雪急忙快步跟上去,司馬熹瀚微微轉過身,認真的道:“謝謝你。”
“這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夜雪微微低著頭,走到馬車前時停下了腳步,“我不回去了,我要去醉薇閣,這幾天都沒去那裡……”
“好。”司馬熹瀚心裡惦記著沈碧染,便淡淡的對身後的一個暗衛道:“杜凡,你送他。”
“不用,我喜歡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況且這裡離醉薇閣不是很遠,走一會兒就到了。”
望著離去的馬車,夜雪轉身走回了那家首飾店。
那個墨玉的墜子,會讓他想起那個墨衣男子。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坐在窗邊,帶著冰冷又寂寥的神情望著夕陽,一身玄墨,灼灼其華。
夜雪帶著剛買的玉墜,剛走進醉薇閣,老鴇立刻就帶著慍色迎面走來:“這些天你跑去哪裡了?!你還真當你自己是個人物了?!”
吵雜的妓院,青年一身月白,靜然無語。罵著罵著,老鴇的聲音忽然緩了下來:“鄭雲乙大人來了兩回了,你都不在,我已經向他保證過了,今個兒就把你送去徐府為他們彈琴助興,”老鴇微微揮手,幾個龜公立即圍來,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你現在去收拾下,馬上就過去。”
隨著徐府的小廝穿過庭院,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經過小廝的通報後,夜雪隨之走了進去。徐天霖和鄭雲乙以及另一箇中年男人正在裡面探討政事,把酒言歡。屋子中央,絲竹聲聲,還有伶人跳著舞。
一見到夜雪,鄭雲乙立即雙眼冒光,臉上帶著笑揮手讓他趕快過去。徐天霖和另外那個中年男人的神情也有所動容,一個個均有些微醺。
“來,夜雪,來陪我喝酒……把這杯幹了。”
夜雪低著頭坐在鄭雲乙身邊,微微皺了皺眉,卻接了酒杯緩緩喝下去,因為不擅飲酒,臉色立即微紅,更顯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