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叔叔的遺產,有一半要歸清瑤嬸嬸,剩下的你和裴屹分,考慮到未來還會有跟你類似情況的人找上門,裴家要控制風險,所以你可以拿走10。」
蘇月茉聲音淡淡,溫柔刀一下下拉在對方心上。
裴立夏搖頭,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明明是爸爸的掌心寶,怎麼到最後遺產沒有她的份,找到這裡,居然還把她說得如路邊野貓找上門討飯的阿貓阿狗一樣輕賤。
蘇月茉不疾不徐,靜靜等著她平復心情,又接著說:
「最後一條是裴崢讓我轉達的:以後大家沒有瓜葛,只要你不仗裴家的勢,裴家也絕不會落井下石。如果你能改隨母姓夏,他可以為你在電視臺謀一紙合約作為回饋。」
裴立夏最擅長使用的柔善之術此番毫無用武之地,因為蘇月茉比她還柔善。
而且她因為懷孕的緣故,素麵無妝,眉毛如柳葉一般彎彎的毫無凌厲之氣。
無論裴立夏拋過來什麼樣的情緒,她都能如水無常形一般統統接過,輕輕化解。
「我想見見爺爺。」裴立夏脆弱無力。
「爺爺年紀大了,事情都交給裴崢處理。裴崢的意思就是爺爺的意思。」蘇月茉說。
裴立夏搖頭:「我現在不能決定。」
蘇月茉很堅持:「我的提議僅限於此時此刻,一會兒送你出門就不作數了,裴家的長輩沒有裴崢這麼好說話。小夏,要順勢而為。」
裴立夏妥協,含淚點頭答應。
保姆已經收拾好裴立夏在這裡的生活用品,禮貌恭敬地將人送出了裴家老宅。
路過後院荷塘的時候,兩個老人還在笑著高談闊論,但是司機在背後緊盯著她,連句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的後來,新京市電視臺出現了一個叫夏茗的女主持人。
刻薄的網友們說,她完全是照著一個叫sur•pei的外籍舞蹈演員整的。
再後來,她沒有活躍在熒幕前了。
裴家三年修一次家譜,終於隔年修訂的時候,裴至誠這一支被重新立起來。
裴屹那時已經畢業並進入公司工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委屈得哭了一場,卻也感激裴家長輩為保護他成長的良苦用心。
他把名字改回了裴歧,說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要時刻警醒自己,不要像父親一樣走錯路。
——
裴若琳和江琅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正趕上江琅休假,蜜裡調油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江琅又返回了新橋。
一到有假期的時候,江琅就要往華港飛。哪怕只能休假一天,他也要趕過來陪著裴若琳吃一頓好吃的西餐,然後坐著飛機趕回去。
人心就是貪婪的,剛開始覺得看見就滿足了,真看見了就想著拉拉手,來一個甜蜜的吻,這些都有了,就還想再過分一些。
元旦假期,江琅本來說好了可以回去陪她過節,忽然接了任務走不了,裴若琳被晃了一下。
江琅怕她心情不好,打電話過去,她語氣平平說沒關係的,工作最重要。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手機已經關機了。
這可愁壞了江琅,忙完任務後,臨時給自己加了個十公里作為懲罰。
當他從後山跑回來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雪白色羽絨服的女孩立在崗亭門口。
她身邊拖著一個銀色行李箱,攥著手機,正四下張望。
江琅趕緊衝上前去,看見女朋友小臉凍得紅撲撲,還淺笑著看他給他擦汗,心裡覺得,再跑十公里都消不下這股火。
那天裴若琳在軍區招待所裡體會到了江琅脫下軍裝後的一面,簡直就是一匹餓狼,而且是不知睏乏,貪婪無盡的餓狼。
食髓知味的兩人膩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