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絕對的清醒對顧予來說備受煎熬的
明知道改變不了,還在不斷的妄想,妄想
&ldo;顧成梁和我母親在哪間房?&rdo;顧予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顧晉淵,&ldo;我現在要見他們。&rdo;
&ldo;在r市港口他們隨著旅遊團一起下去了,旅遊結束後他們會乘其他代步工具回來,你應該也不希望把你母親牽扯進來吧。&rdo;
&ldo;不把我母親牽扯進來?&rdo;顧予冷冷的哼笑一聲,&ldo;顧成梁他帶我母親過來,為的不就是利用我母親把我引到這裡嗎?&rdo;
&ldo;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不聽安排,伯父和我也不會出此下策。&rdo;
&ldo;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靳烽人呢?我要見他。&rdo;
&ldo;行,正好我也打算帶你過去。&rdo;
靳烽被顧晉淵的人關在輪船的最底艙,綁在一張金屬焊制的座椅上,他的上身是赤裸的,除了整條右臂,全身已經看不到一處完整的面板。
垂下的頭令人看不清靳烽的臉,但靳烽嘴裡滴落的血已經在他兩腳之間形成了點點的小血窪。
顧予瞬間感覺頭皮炸開一般,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靳烽跟前,顫抖的雙手卻不知該碰向靳烽的什麼地方。
每一處都是傷痕,每一處都是鮮血
顧予最終蹲在了靳烽的跟前,他用雙手輕輕捧住靳烽的臉,掌心卻感覺到一陣粘濕,他將靳烽的臉緩緩抬起,極力平靜的輕聲呼喚,可出口了還是帶著絲哽咽。
&ldo;靳烽&rdo;
靳烽臉上的猙獰血痕將顧予嚇的差點跌坐在地,這張曾年輕英俊的臉此時血肉模糊,已完全看不出原樣。
尤其是右眼下方的傷痕猶如深
顧予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他再次呼喚靳烽的名字,每一聲都彷彿耗盡他全部心力
靳烽緩緩的,緩緩的撐開眼簾,他的眼睛裡全是被折磨時忍痛產生的鮮紅血絲,乍看上去就是一雙快滴血的眼睛。
視線中顧予哭泣的臉龐,令靳烽心如刀絞。
他的身體已在劇烈的疼痛中徹底麻木,只剩下薄弱的意志支撐著保持清醒。
顧晉淵的人沒有對他進行任何詢問,而是直接下手將他折磨成這樣,那恍如地獄一般的過程中,顧晉淵的手下沒有說一句話。
靳烽知道自己這次已經走到了絕路,他的雙腿與左臂已折,沒有了徒手製服敵人的能力,又身處這四面無援的海面,所以他此時沒有再抱任何幻想,他腦子所思考的所有事情,沒有一件和如何離開這裡有關
靳烽其實並不害怕死亡,他一直以來都愛玩愛刺激,這輩子生死邊也走了數趟,只是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曾經沒有牽掛,一個人瀟灑肆意,了無心事,做什麼事都可以不要命一般,但是但是他現在有了顧予
就像在外應酬的時候總想著早點回家陪顧予,就像漸漸放棄了那些驚險刺激的危險極限運動就像此刻,想到自己變成這樣的廢物,這群人又會對顧予怎麼樣
當初是他千方百計的把人追到手,如果他能及時對顧予放手,顧予也不會被自己連累。
他總輕而易舉的對顧予保證,承諾,發誓其實,他真的只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ldo;對不起&rdo;
連最後的道歉,都那麼狼狽。
吃力的吐完這三個字靳烽就昏過去了。
顧予踉蹌的站起身,緊握著掌心幾近崩潰,最後他轉身衝上顧晉淵,抬手一拳打在了顧晉淵的臉上。
麻醉劑作用還在,顧予打在顧晉淵臉上身上的拳頭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