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剛剛就像是養了一隻小動物,某天要帶它去絕育,所以用其他事情分散對方注意力,然後……總之充滿了奇怪的感覺。他被自己想像逗到。
謝哲低頭將空針管丟進腳底的垃圾袋裡:「給你的獎勵,很乖,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宋寶貝還是覺得奇怪,卻被後半句哄得暈暈乎乎,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揉著耳朵乾巴巴道:「噢。」
然後頂著紅耳朵去睡覺了。
第二天他早起跑步,遇到一夜沒睡的石詩,對方好像確定了什麼方案,和隊員談完事情,耷拉著眼皮蹲在高速路邊喝牛奶,見到他就懶散地一揮手。
宋寶貝也揮揮手繼續跑,結果還是沒忘記昨晚奇怪的事情,跑了一截又倒回來,在對方疑問地眼神裡說:「我……我想問問,就是……」
他講了昨晚的事情。
「噢——」石詩陰陽怪氣地拉長調子,整個人一點都不困了,充滿了八卦的快樂,「他竟然真的反省了,令人吃驚。」
見宋寶貝一臉不解,她就解釋:「謝哲吧,從小到大就那副欠揍的拽樣子,當然咯,我給他家當保鏢總不能揍他吧,唉有機會替我揍他。」
「這和昨天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宋寶貝心裡其實覺得石詩說得不對,謝哲就算是拽拽的,也是很帥很酷那種,不過乖乖地沒有反駁。
石詩遞給他一盒沒開封的奶,帶著揶揄的笑道:「昨天他來問我,上次的事情。」
「我和他說,你就算是養個寵物也得給點甜頭吧,老吊著人家還一副臭脾氣,小心對方沒幾天就跑路。」
「我不會跑路。」宋寶貝認真說。
石詩一愣,笑起來:「怪不得謝哲說你笨。就算是真的太喜歡對方了,怎麼也不會離開,也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啊,太吃虧了。」
「而且就算你不會跑路,在意你的人還是會患得患失,就和……哪怕你知道謝哲可能是為了你好而選擇留下,你還是會有被拋棄的感受,對吧。」
「謝哲他骨子裡還是有他父親的獨|裁,不過比他父親好,他感情更內斂,也更死心眼。」
宋寶貝沒有反駁,他也覺得自己也許有點笨,安靜地聽石詩說話。
「雖然這話由我來講不太好,但……好像除了我,謝哲沒什麼師長能替他說。他那個性格,也不太能示弱。」石詩丟掉空牛奶盒子,砸進旁邊樹叢。
她低聲說:「謝哲的母親是死於抑制劑過度使用。」
宋寶貝一怔。
「謝哲隨母姓,他母親是個很美的oga,家裡不富裕,但也是書香門第,可惜遇到了他父親。」
石詩回憶了一下:「那個人算是個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吧,雖然也挺可悲的。這話也就能在末日說。」
「你知道……oga只能被一個alpha標記,但是alpha卻不受限制吧。謝哲的母親被他父親帶回家、甚至舉辦了婚禮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改好了,可惜……他父親就是那種覺得oga低人一等,看不上oga的人,即便他確實愛對方,他仍然覺得對方不過是人生的其中之一。」
「謝哲母親脾氣倔,又想不通,不肯接受對方身體和精神的背叛,不得不依靠抑制劑度過發熱期,後來……總之在謝哲六歲的時候去世了。」
「其實當時謝哲推開門,反應很快,做了最正確的行動。他母親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有意識,可惜她已經完全沒有求生的意志……」
石詩繼續說:「嘲諷的是,謝哲的父親在此之前,只覺得自己被忤逆,覺得對方離不開自己,總有一天會意識到錯誤來和他求和,等到對方死後,又各種發瘋……總之很沒意思。」
「他帶走了謝哲,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