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花漸月問道。
“疼……”葉思吟蹙眉道。
“喝藥。”葉天寒舀了一勺喂到他唇邊。前幾日,這人在昏迷中始終不肯張口,無法吞嚥,他便只好以餵哺的方式喂他吃藥,就算身旁有他人也從不忌諱。
葉思吟皺起一張絕色的臉,猶豫地看著那藥,卻最終別開臉,不願喝下。
“不喝藥怎麼行?傷口如何能好?”花漸月見狀有些生氣——小思從不會如此任性,最初那三年,喝了多少藥,泡了多久的藥澡,他一聲也未吭過;為何此番便成了如此嬌氣了?剛又想開口,卻被花漸雪拉住。回頭一瞧,溫潤如水的愛人蹙著眉稍稍搖了搖頭,示意著出門。花漸月皺著眉,最後看了眼床上的人,便跟著花漸雪離開了。
戰銘見狀亦退了出去,卻在客棧大堂中遇到購置藥物回來的霄辰。
“少主醒了。”戰銘道。
“真的?!如此甚好。”凌霄辰聞言,心中一熱。此次葉思吟身受重傷,著實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他還足足昏迷了十日,若非及時通知了聖手毒醫與鬼醫二人快馬加鞭地趕來,怕是凶多吉少。
可片刻,霄辰又疑惑地問道:“少主既醒了,為何你是這幅神情?”只見戰銘陰著臉,有些不快,遂有此一問。
戰銘沉著臉稍稍思慮,道:“總覺得少主此次死裡逃生,似乎性子有些變了。”
凌霄辰奇怪地道:“哦?怎的變了?”
“你先將藥交予毒醫,你我回房再細說。”戰銘想著自少主回閣以來的種種奇怪之舉,面色有些凝重,遂沉聲道。
凌霄辰見他說的嚴重,知此事必不簡單,便點點頭,加快腳步辦事去了。
臥房中,葉天寒將藥碗擱下,負手立於床邊,一語不發。
“寒,怎麼了?”葉思吟有些奇怪地問道,邊向愛人伸出手。約是後腰處的傷又是一陣隱隱作痛,漂亮的眉微微一皺,“好疼。”
葉天寒依舊無語,抓住葉思吟的手,坐在床邊,紫眸又黯了幾分。
扶起床上的人,葉天寒還小心翼翼避開了傷口,讓葉思吟能舒服得靠坐在墊子上,復端起藥碗,道:“既疼,便該吃藥。”神情有些冷漠。
清澈的紫眸染上些受傷的神色——為何自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愛人卻是這般冷淡?
唯有葉天寒自己才明白,見那緊緊閉了十日的至愛的眸子緩緩睜開的剎那,那幾乎停止跳動的心臟是如何劇烈地重新跳動起來。
堂堂浮影閣閣主,竟然又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看著愛人在自己身旁受傷!
明明是發覺了那孩子的不對勁,他為何竟未曾出手阻止?!而這一次,這人竟是幾乎喪命!
十日的等待,十日的焦急,十日的後悔,十日的心疼……以致當這人睜開眸子時,他竟不知該如何對待他。
該如何,他才不會再次受傷,不會昏倒在自己懷中?
深邃的紫眸深處閃過痛楚,面上卻仍是一片冰冷,將藥重新喂到他嘴邊,道:“喝藥。”
只見葉思吟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張口,將黑乎乎的藥吞了下去。正當苦得直咋舌時,一杯茶水遞到眼前。
葉思吟遂接過茶杯,一口飲盡。甘甜的茶水驅散了口中遺留的苦澀,葉思吟這才放鬆了表情。
敲門聲響起,只聽得一名侍衛道:“主人。”說著便推開門,手中是一個托盤,上頭有幾碟小菜,一罐清粥。
揮退了侍衛,葉天寒盛了一小碗粥,道:“多日未曾進食,先喝些粥,墊墊肚子。”
葉思吟點點頭,接過葉天寒遞過來的碗,慢慢吃了些。
房內的氛圍漸漸有些奇怪。葉思吟似是不安起來,緩緩放下碗,望著愛人深邃的眸子片刻,又立時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