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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林拂則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連同信封一併燒去。

信中字句,自也煙消灰滅。

那本是一封休書,書曰:

負情人文君拜言:去之足下,曩者辱受愛,名實俱在。然僕久慮之,卿與僕縱有夫妻之緣,絕無男女之思,僕畢生所愛,唯夏侯依一人而已,僕畢生行事,亦只為夏侯依之一語矣。此書見閱,你我即斷絕夫妻緣份,誤卿半生青春,文君頓首再拜!

西門亂春和陸庭中不知林拂是何意,更不知那信中寫了什麼。李孤冰雖知信上內容,但也不知林拂將信燒去卻是何意——只聞林拂道,“此信還與君子,你我不曾相逢。”

李孤冰感慨不已,末了收拾情緒,既樂見西門亂春拋下恩怨,與陸庭中同歸,想起斬蛇之劍,拿出來遞給西門亂春,言是物歸原主。

西門亂春接過軟劍,輕輕一笑,“我已不要它了,它卻自己又尋回來,難道冥冥中真有天意麼?”

陸庭中剛想開口,西門亂春卻接著繼續說道,“是了是了,我已打算在此守護相爺,它回來得正好不過。”

陸庭中便沒有再開口。

李孤冰並不事先知道在他之前是誰趕上接應王文君,但他卻是猜到王文君已死了的,而且很有可能骨灰會被送回清水村。

他沒有告訴柳籍。

柳籍建言郗道遇把“葬”字改為“臧”字,心中那份不捨和留戀,李孤冰是明白的。

在遇見西門亂春和陸庭中之前,連他也只是猜到王文君已死,而非親眼證實,或者,像現在這般經由當事人確認。

所以除了在場之人,所有認為王文君已死的人,都只是猜測。

大哥既然不捨,我便留出空白。

·

柳籍確實沒有完全死心,縱然他的理智告訴他王文君確實已經死了,但無論如何,人是情感動物,理智有時候並不管得住情感脫韁。

有一件事柳籍就很不明白,而且常常拿來反駁自己。

“朝中鉅變,鳳皇為何不聞不問?難道鳳皇在中途也有什麼變故?依照常理推斷,除非如此,不然鳳皇絕不會袖手旁觀。”

柳籍自然不會認為趙詢已經死了,所以自然而然也可以跟自己說王文君也沒有死,怕是被什麼高人救走了,譬如說夢塵那樣的。

“世上能人異士雖不多,但我能遇上,文君就不能麼?”

柳籍問龍秋蟬,“夢塵那樣的異士,世上有幾?”

龍秋蟬毫不猶豫地回道,“嘿,有一個就算多的了。”

柳籍搖搖頭,“至少有兩個。”

龍秋蟬心底“咦”了一聲,嘴裡卻“嗯”一聲,附和道,“怕是有。”

柳籍一笑,不再多言,與龍秋蟬徑往杭州。兩人一併行到洛園外,受了接見,爾後拜祭祁少陵和卓舒兩位,龍秋蟬自留下,柳籍則獨自離去。

柳籍託韋杭入朝遞上辭呈,漫遊了十數日,冬風漸緊,正好披上大氅,遮掩容貌,或騎或牽,與疾盧踏煙一道,折路上花城找趙詢去了。

人是遮掩了容貌,馬卻是極好的馬,骨帶銅聲,一路上也招惹了不少目光,有“啊喲”一聲的,有喊打喊殺的。

“搶了好馬,大家發財!”

柳籍不管對方好孬,統統教訓一頓,大笑而去。

臨近花城,柳籍越發歡喜激動,畢竟不想驚擾花城百姓,拍馬直入一字渡口。此前柳籍曾拜會過此地,彼時甫入一字渡口,便察覺到一股死氣,更有離奇之事發生。

這番也不例外。

重來一字渡口陰地,柳籍一身是膽,倒不驚懼,只是不知怎的,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悵惘從心底冒出。木屋依舊整潔如新,似有主人,書桌上有書卷半開半合,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