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麼?”
秦葉醫笑道,“自然是前一秒鐘好一些,後一秒鐘又好一些。”又道,“你既深夜前來,想必無甚睡意,在這裡不方便說話,咱們到營外好好聊聊。公子公子對你如此在意,我甚是好奇呢。”
三千桐聞言不免苦笑,“素聞八醫師喜靜,不料也是幽默之人,請。”
兩人走到營外,找了個偏靜之地。
秦葉醫並不僅僅是好奇公子霜鍾和三千桐之間的友情或是敵意,他聽說三千桐曾在洛陽徘徊,又曾面見皇后,心想如此人定然見過相爺,向他打聽婉兒的訊息,應是個好方向。
秦葉醫轉入後題,“我聽說玉琴公子曾入宮向孟皇后傳授琴藝。”
三千桐道,“承蒙皇后宣召。”
秦葉醫即道,“皇后宣見,絕非等閒。琴絕入京,以此開端,京師各個侯府大院,想必聞風而敞,不知琴絕對相爺有何觀感?”
三千桐見秦葉醫忽然問起王文君,立即警覺起來,他不想把百歲案捅出來,靈機一動,回道,“八醫師過譽了。在下偶過京師,承蒙老孃宣揚,才有幸得皇后宣見。”又道,“在下確也曾謁見相爺。不過相爺乃一國之相,在下不敢妄自評說。”
秦葉醫聞言心動,“你既見過相爺,可還見過一名年紀與你相仿的女子?噢,她是相爺貼身的丫頭,一對柳葉眉,一雙淺月勾青眼,鼻如削成,身有梨花幽香……”
三千桐但見秦葉醫如此細緻描說,便知那名女子必是秦葉醫極為重視之人,將心比心,一時放下警覺,在腦海裡搜刮一遍,想不起王文君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樣貌的女子,倒是藏身風煙閣的西門亂春,卻有幾分相似。如此又思道,“風煙閣雖然聞名天下,擠滿了五陵富家子弟,卻到底是個江湖人的所在。而依八醫師之言,此女乃相爺近侍,若非犯下大錯,絕不至於被逐出相府,落入江湖風煙。”
三千桐思及此,謹慎回道,“在下是因老孃之助才得與相爺一見,匆匆一會,不曾留意相爺身邊之人。八醫師提到的姑娘,在下無緣得見。”
秦葉醫聞言黯然道,“龍大哥也說不曾見到,看來婉兒果真已離開相府了。當年我未去赴約,必是傷透了她的心。我傳書回去,也不見有答覆,……罷了。”
三千桐越聽越奇,因而追問,才知那約是牡丹約,更是四五年前的事。不過說來湊巧,秦葉醫的話讓三千桐一直想到西門亂春,不覺又思道,“亂春姑娘眉尖總有一抹淡愁,難道便是為此?聽說陸莊主多次邀請亂春姑娘都被拒絕,根源便是亂春姑娘不喜觀賞牡丹,莫非亂春姑娘當真就是婉兒?她傷心一場,離開相府,因此八醫師寄到相府的信才未收到?哎,怪哉,相爺怎會不知亂春姑娘就是婉兒?……”
三千桐左思右想,但覺各種想法猜測彼此之間頗有矛盾,一時也無頭緒,斷不能貿然跟秦葉醫說婉兒便是西門亂春。
但若是真,豈不誤了一對眷侶?
三千桐糾結半天,才想到西門亂春武功極高,如此只要一問秦葉醫婉兒可會武功,便可確認猜測,便道,“八醫師無須多慮,龍將軍和在下皆是匆匆過客,未見到婉兒姑娘,也在常理之中。退一步說,婉兒姑娘若真已離開相府,又何處安身呢?”
秦葉醫不知三千桐是在套話,並無防備,即應道,“婉兒醫術匪淺,想找個好人家,又豈是難事?”
三千桐聞言一怔,自知惹到秦葉醫傷心之處,同時確信西門亂春並非婉兒,倒不是說他知道西門亂春不通醫術,而是從秦葉醫的話裡推測婉兒不諳武功,“能得小神醫稱讚,婉兒姑娘自不會是簡單的女子,能入得婉兒姑娘法眼的,恐怕少之又少。”
秦葉醫道,“也罷,便當是我多慮了。”又道,“對了,你剛才數次提到小師妹,她怎麼跑到洛陽了?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