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汐隨便應了一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ldo;老師，那個人，沒再去騷擾你吧？&rdo;顧明咬著牙，問出這句話。前一句話提到秦煜，杜曉汐的思緒就被秦煜佔滿了，她忍不住掏出手機看看，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資訊。

&ldo;老師，老師。&rdo;顧明張著手，在杜曉汐眼前搖擺。

&ldo;啊？&rdo;杜曉汐回過神來，恍惚記得剛才顧明似乎問了自己一句什麼話，&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問那個人，有沒有再去騷擾你。&rdo;顧明恨恨地說道。

&ldo;哪個人……哦，你說你爸爸啊。&rdo;杜曉汐恍然。

雪夜的那一幕驚心動魄，衝出記憶的牢籠，洶湧的重擊了杜曉汐的精神。彷彿情景重現，杜曉汐再次清晰的感覺到黃祖峰手指上的繭子磨礪在自己面板上的痛，口中的血腥味和黏膩感愈強，杜曉汐忍不住的反胃噁心。

見杜曉汐突然臉色慘白，全身顫抖的蹲了下來，顧明嚇壞的不知所措。

杜曉汐蹲在路邊，直到把剛剛吃的還沒有消化的食物和藥統統吐了個乾淨，才勉強扶著顧明的手站了起來。

杜曉汐安撫著說道：&ldo;沒事，剛吃完東西就吹了冷風，一下刺激到了，吐出來舒服多了。&rdo;

看著杜曉汐難受，顧明比自己生病還要難受，杜曉汐安慰他道：&ldo;還有兩分鐘的路程，老師回家喝點熱水，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放心吧。&rdo;

回到家，杜曉汐哪裡睡的著覺，巴巴地等著秦煜的訊息，卻遲遲等不到。

午夜，醫院。

秦煜疲憊不堪的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

安瑜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從辦公室裡溜達出來。見秦煜還沒走，便信不走到走到秦煜身邊。

安瑜伸出一直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ldo;沒變化的就是好訊息，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回家歇著去吧。&rdo;

秦煜無力的靠著牆壁，苦笑道：&ldo;十年了，這是第幾次了？五次，還是六次？每一次我都滿懷希望，以為莫伊終於要醒過來了。&rdo;

安瑜也同秦煜一樣，半靠在了牆壁上，看著頹唐的秦煜，安瑜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秦煜喃喃說著：&ldo;一次一次的給我希望，又一次一次的把我的心從半空重重摔倒谷。安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幾次這樣的空歡喜。&rdo;

看著天花板上的一盞昏暗小燈，安瑜說道。&ldo;作為醫生，我應該跟你說，不要灰心，莫伊能活到今天，已經是醫學上的一個奇蹟了，只要她還活著，隨時都有醒過來的可能……但是作為朋友，我想說……&rdo;

安瑜像是下定決心，後背從牆壁上彈起，板過秦煜的肩膀，強迫他直視著自己，說道：&ldo;作為朋友，我今天必須跟你說，莫伊已經昏迷了整整十年，你早就應該絕望了！我都不明白你這些莫名奇妙的希望是從哪兒來的？每次監控發生變化，醒來的機率微乎其微，更多的可能是死亡，你知道嗎？&rdo;

秦煜試圖逃避安瑜的咄咄逼人，說道：&ldo;我相信醫學會有奇蹟，莫伊會好起來的。&rdo;

安瑜氣急，直接把秦煜推到牆上，吼道：&ldo;放屁！你就是自欺欺人，這麼多年你以為你是在照顧莫伊，是對她好？你根本就是拖著她，只是為了減少你自己的負罪感！一個人一動不動渾身插滿管子躺了整整十年，如果莫伊尚有一絲知覺，她這十年過的多痛苦你替她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