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斷斷續續地說起剛剛的那段經歷。她的委屈，她的憤怒，她的恐懼，彷彿全都凍住了，她想罵，想哭，想詛咒，但是除了敘述，杜曉汐不想多說任何其他的詞語。

反倒是楊靜很激動，髒話噴湧而出，一下鬧著要報警，一下又鬧著要去找黃祖峰算帳。

對楊靜的反應，杜曉汐是麻木的，除了胃裡的灼燒和面板的疼痛還在提醒杜曉汐，自己是活著的，她沒有任何其他感覺了。

&ldo;讓顧明替你揍那個老王八蛋去！&rdo;楊靜摸著電話說道。

&ldo;不行！&rdo;杜曉汐嘶啞的喊著撲過去，搶過楊靜的電話。

杜曉汐用一種彷彿不認識楊靜的眼神看著她，說道：&ldo;怎麼可以讓顧明知道這件事？不！誰都不能知道！誰都不能說！&rdo;

杜曉汐從沒如此堅定的表達過自己的態度，卻惹得楊靜一陣大叫：&ldo;杜曉汐，你太好欺負，這事兒都能忍？&rdo;

杜曉汐不想解釋，她的思維也被像是被凍結了一樣，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不能再計劃黃祖峰和顧明兩父子之間的矛盾了。

杜曉汐眼神呆滯，默默不語，任憑楊靜怎麼咋咋呼呼，罵罵咧咧，杜曉汐都再沒給出任何反應。

楊靜氣得使勁杵著她說道：&ldo;我都多餘管你，一聲不吭坐在這幹嘛？你要成仙啊？&rdo;

&ldo;我來借住一夜。&rdo;杜曉汐勉強湊出幾個字，吐了出來。千般委屈，萬般心事，也都嚥到自己的肚子裡面去了。

杜曉汐好累好累，累的沒有力氣說話。

她想洗澡，想吃飯，想給秦煜發資訊，說自己到家了，讓他放心吧。

但是杜曉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甚至沒有力氣再抬動嘴唇，再吐出一個字來。

楊靜把一身睡衣扔給杜曉汐，說：&ldo;你的事兒，你受了欺負，你都不吭聲，我也不管了，你就活該倒黴吧你，洗澡睡覺。&rdo;

說完，楊靜自己進屋關門了。

杜曉汐全身每一個關節都是針扎一樣的疼，她撿起楊靜扔下的睡衣，艱難的挪動到衛生間。

站在花灑下面，溫熱的水順著杜曉汐冰冷的面板流淌，熱水的刺激讓杜曉汐凍得青白的膚色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浴室裡一片霧蘊，杜曉汐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悲慘的如同一個孤魂野鬼。

杜曉汐突然發力，使勁搓洗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用力，速度越來越快，她要洗掉黃祖峰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她要洗掉黃祖峰在自己心裡留下的記憶。

足足用掉了一塊香皂又用掉了一塊洗衣皂，實在沒得用了，杜曉汐才不得不罷休。

癱坐在浴室濕漉漉的石板地上，杜曉汐支撐不住的幾乎就要暈厥了，恥辱感在杜曉汐心裡翻湧，讓她泛起一陣一陣的噁心，是心理上的，也是生理上的。

終於忍受不住，杜曉汐趴在馬桶上乾嘔起來。

聽到動靜，楊靜&ldo;啪啪啪&rdo;拍著廁所門，問：&ldo;杜曉汐，你沒事吧，不會這麼快就懷上了吧？&rdo;

杜曉汐嘔的抬不起頭來，對楊靜的調侃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ldo;杜曉汐，杜曉汐！是死是活你應一聲啊，到底怎麼了你？不要緊吧？&rdo;楊靜在門外焦急的捶著門，問道。

勉強按下強烈的反胃，杜曉汐套上睡衣，開門。

楊靜指著杜曉汐衣領處露出的面板，瞪大了眼睛，震驚地說道：&ldo;老黃太禽獸了！你真沒讓他佔了便宜去？跟我別不好意思，咱告他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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